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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卷着雪花撞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祈今朝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视线不经意扫向病床,恍惚间,竟分不清眼前人是谁。
病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脸色像纸一样苍白,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敲在瓶身上,也敲在她骤然绷紧的神经上。
不是阿祺。
她反复告诉自己,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可那张毫无生气的脸,那被白色床单包裹的单薄轮廓,和记忆里最后见到马嘉祺的样子,诡异的重叠在了一起。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她喘不上气。
她猛地站起身来,脚步像踩了棉花,她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肩膀撞到门框,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病房里的寂静被打破,她却不敢再看床上的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秒,那个还未完全结痂的伤口就会再次被撕开,涌出滚烫的血。
走廊空旷的回声放大了她的慌乱,直到背抵住冰冷的墙壁,她才再也撑不住,捂着嘴蹲下身。

压抑了太久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带着哭腔的呼吸在空荡的走廊里散开,像只受伤的小兽,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把脸埋进膝盖,哭得浑身发颤。
窗外的天色由墨蓝转成鱼肚白时,祈今朝才像个提线木偶似的站起身。
哭了一晚上,喉咙滚动时感觉有腥甜上涌,眼睛更是肿得快要睁不开,眨眼间就涩得发疼。
站起来的一瞬间天旋地转她差点没站住,扶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抬手抹了把脸,满手都是干透的泪痕,冰冷又僵硬。
推开病房门时,晨光正透过窗户的缝隙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苍白的光束。
病床上的人还睡着,呼吸比夜里平稳了些,却依旧轻得像随时会断。
祈今朝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在陪护椅上坐下,眼皮重得像坠了铅。
没等她昏昏沉沉地眯过去,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祁淮之和江清筱提着保温桶走进来。
江清筱注意到祈今朝红肿的双眼,看上去就是一夜未眠的样子,她把手里的保温桶放下,走过去,温柔地抚着祈今朝的脸颊,
江清筱“爸爸妈妈来了,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江清筱“还是想先喝点粥暖暖身子?”
祈今朝无意识地蹭了蹭江清筱的掌心,张了张嘴,艰难发声,
祈今朝“有点饿了…”
祈今朝【这唐老鸭般的嗓音。】
简直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江清筱“那我们先喝点粥,爸爸还买了点小笼包。”
闻言,祈今朝鼻尖耸动了一下,
祈今朝“好香呀。”
祁淮之把碗筷摆好,盛了一碗粥递给祈今朝,
祈淮之“辛苦我们朝朝了,照顾了哥哥一晚上。”
祈今朝“应该的。”
床上传来细微的摩擦声,紧接着丁程鑫痛呼出声,祁淮之和江清筱急忙去看,祈今朝也叼着勺子抬头。
丁程鑫也没想到一醒来就有三张脸盯着自己,尴尬地笑了笑,
丁程鑫“想翻身被痛醒了…”
祈淮之“醒了正好喝点粥。”
丁程鑫点了点头,江清筱便去床尾将病床摇了起来,祁淮之拖着板凳坐到床边,作势要亲自喂丁程鑫。
丁程鑫看了眼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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