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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目光沉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倒映着烧烤摊明明灭灭的炭火和毕雯珺那张带笑的脸。
毕雯珺举着瓶子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随即又自行化解,
毕雯珺“哦对,你伤没好不能喝,瞧我这记性。”
他放下瓶子,拿起一串烤肉,
毕雯珺“那吃肉吧,今天我请客,撸个够!”
丁程鑫“那盏灯,”
丁程鑫蓦然出声,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在喧嚣的背景音上,瞬间割裂了所有虚假的热闹,
丁程鑫“是你做的手脚吧。”
毕雯珺拿着烤串的手猛地顿住。
嘴角强撑的笑意像脆弱的玻璃一样碎裂、剥落。
瞳孔在霓虹招牌和炭火的光线下急剧收缩,映出难以置信的慌乱。
油滴从肉串上滑落,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周遭的猜拳笑闹声仿佛被瞬间调低了音量。
毕雯珺“咱俩什么交情,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毕雯珺不知道丁程鑫怎么就猜到了自己,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想不到怎么替自己摆脱嫌疑,只能干巴巴地打出“交情”这张牌。
看着毕雯珺恼羞成怒的模样,丁程鑫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陈述,冰冷的事实一字一句地砸过去,
丁程鑫“我查了在后台通道的监控。”
丁程鑫“演出前两个小时,你进去了,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工具包。”
毕雯珺的呼吸骤然急促,眼神仓皇地扫向别处,不敢与丁程鑫对视。
他猛地抓起自己的那瓶啤酒,灌了一大口,喉结剧烈地滚动,像是要压下某种即将冲口而出的东西。
毕雯珺“我…我去探班!他们说你在换衣间,我就想着在化妆间等你。”
毕雯珺“而且谁来探班不带着东西来?”
毕雯珺“丁程鑫,就凭着去后台的监控你就怀疑我?!”
毕雯珺“那所有去过后台的都可能是凶手了。”
虽然逻辑通顺,但他的音调不受控制地拔高,带着被戳破后的虚张声势,将他彻底暴露。
丁程鑫“当然可能。”
丁程鑫“但你去的是道具间和控台区域,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丁程鑫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死死钉着他,
丁程鑫“你去的,正好是控制那排顶灯升降阀的地方,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哪怕知道了凶手是他,他也不忍心将他的伤疤揭开。
这短暂的沉默比追问更令人窒息。
丁程鑫“两年前你转了舞台设计专业。”
最后一句,像抽掉了毕雯珺所有的力气。
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在红色灯笼光的映衬下,透出一种死灰。
握着酒瓶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几乎要捏碎玻璃。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无意义的气音,所有狡辩的退路都被彻底堵死。
长时间的沉默。
隔壁桌的欢笑声尖锐地刺耳。
终于,毕雯珺的肩膀彻底垮塌下去,头颅低垂,仿佛颈骨再也无法支撑那份重量。
他不再看丁程鑫,盯着桌上那摊油污,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一种彻底放弃抵抗的麻木,
毕雯珺“你还是这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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