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顾哥,走,出去打球!这破学校一天天的快把我逼疯了,一天十来个小时的课,生产队的驴都没我能磨”泗阳在顾之耳边嚷嚷着。
顾之不禁扶额“大哥,伏地魔的作业你是一点儿也不带看啊,拉的和生死簿似的,做不完的可是要叫家长了。”
“顾哥,你还担心这?你别忘了,你可是能和池砚肩并肩的男人,这么说,那你就是不去了,下次你可得给我秀一手!哎,对了,还有那个作业,完了借我抄抄哈。”泗阳的声音越传越远,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顾之带上耳机,斜挎着书包,懒懒散散的走上回家的路。
“儿子,走,我们去给你奶奶扫扫墓,他老人家应该很久没见到我们了。”顾之的母亲靠在门框上,一身黑装衬的肤色更为雪白。
“好,那你去叫李叔,我换个衣服。”顾之绕过女人,熟练的从冰箱中拿出一瓶可乐。
“你李叔不在,我给她请了一天假,让他好好陪陪女儿,所以今天,由我来大展身手。”“咳咳咳,不是妈,你你你你来开车?!”顾之抹了抹嘴角的可乐,不敢置信的问“那我现在去买个保险,来得及吗?或者我们学校对门的那个头盔也不错。”
下一秒,顾之的耳朵就被狠狠的捏在手里“不是臭小子,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谁呢!我好歹也是拥有三年驾照的人,你啊,就是和你爸一个德行。”
“哎↗妈,疼疼疼疼疼,耳朵要被你揪坏了,放开,放开。”顾之呲牙咧嘴“你有了三年驾照,你上路有三次吗?!我很有理由怀疑,你可以一边踩刹车一边加油门。”
“你走不走!”顾妈眼神瞪大,双手插腰,看到母亲有了发怒的前兆,顾之赶紧安抚“走走走走走”
于是顾之亲眼看着他母亲把十分钟就能到的路程延长成了18分钟。“妈,你再慢,就要停下了。”顾之无奈扶额。
墓地被一丛丛花环绕,阳光洒了满身,风中偶尔只有几声鸟啼,顾之走到墓碑旁,蹲下身细细擦拭,奶奶走的早,庆幸的是没有带一点疾病,走的时候儿女绕床,老人没什么遗憾,顾之简短的几句言语之后,顾母又絮絮叨叨的和老人说了一阵,两人放下花折返的时候,顾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妈,你先去车上等我”顾之没有回头,向母亲招了招手,大跨步向那人走去,顾母看看地上蹲着那人,再看看已经走到附近的儿子,勾唇笑笑,向车上走去。
顾之没有作声,绕在池砚的身后,池砚感知身后人的来临,顺着顾之的目光,他轻声说“这是我妈。”
顾之抿了抿唇,没有搭话,反而是在女人的墓前放下了一束白色的菊花“阿姨,来的匆忙,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花,您见谅。”
池砚张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半晌之后哑声说到“谢谢,母亲很喜欢。”
两人席地而坐,顾之就在旁边听着池砚一声声的像母亲说着生活中的杂碎小事,恍然:这人哪是冰山,更像是蚕蛹,把自己的心一层层的包裹起来,用坚硬的外壳封住所有人。
半个小时之后,池砚站起身,低头向着那块小小的墓碑“妈,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顾之沉默不语,与池砚一前一后的走在林荫小道上,到了尽头,池砚转身“谢谢”聪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顾之眼里的担忧。
顾之却是没有想到,“需要送你回家吗?”他仍是出声询问“不用了,我家司机就在门外,”池砚摆摆手,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