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更是神魂不属,他手里筷子悬了半天,菜没夹起半片,倒是视线跟着乐悠悠的指尖来回游移。
看她用瓷勺轻敲蛋壳,看她抿酒时颈侧弧线微弯,灯下那一点唇脂像朱砂点进他心里,烫得他耳尖隐隐发红。丫头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于是,席间形成诡异画面。丫头唱独角戏,越说越起劲儿;乐悠悠风卷残云,吃得眉眼弯弯;二月红被美色迷得七荤八素,神思早飘到九霄云外。
餐厅的背景乐恰好放到《夜来香》,女声软糯,却盖不住空气里噼啪作响的小火苗。只是那火,烧在谁心上,又灼了谁的意......
夜半,长沙站月台被浓稠如墨的黑暗紧紧包裹,静谧得有些诡异。突然,一声极尖的汽笛划破这死寂的夜,那声音不似寻常火车的粗吼,像锈铁刮过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紧接着,轨道尽头亮起一盏孤灯,灯罩裂了,光柱歪歪斜斜劈开浓雾,照出那列黑车。车厢锈成暗红色,铁皮上鼓满气泡般的腐蚀瘤,车门却严丝合缝,像一排排闭着的眼。
当车厢掠过灯柱时,玻璃后忽然贴满脸,惨白、干瘪、眼睛却圆睁,像被风干又强行撑开的标本。它们齐刷刷转向月台,嘴角同时往上一扯,露出同样角度的笑。
风在这时骤然灌回,却带着铁锈和腐肉的腥甜,吹得信号灯“刺啦”乱闪,红光绿光交替打在那些脸上,像给死尸刷了一层活人的油彩。
车尾本该挂的铜铃不见了,只剩半截铁链晃荡,链梢滴着暗色液体,落在轨道木上,“嗒——嗒——”,像给这场诡谲的入场式敲下的丧钟,让人心里直发毛。
第二天一大早,张大佛爷带着军队匆匆赶到,迅速接管了长沙月台,并下令封锁了整个长沙城。慢来一步的九门八爷齐恒,精通奇门遁甲,会算命、堪舆、卜卦,外号“铁嘴神算”,在九门之中颇具神秘色彩。
被张大佛爷叫来的齐恒,在看到鬼车的那一刻,嘴角那抹惯常的轻笑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收紧,折扇“啪”地合拢,扇骨在掌心发出脆响,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齐恒“大事不妙,赶紧撤......”
齐恒转身拔腿就跑,却被张日山拦住了去路,
张日山“八爷,佛爷说了,算命的要是敢离开长沙车站,直接就一枪毙了。”
张日山“佛爷的性格,八爷是知道的,您可别为难我呀!”
齐恒“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要不是你家佛爷求我,我才不来呢。”
张日山“八爷,既然都来了,不妨进去一探......”
无奈之下,齐恒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鬼车,与张大佛爷探索一番后,抬了一口石棺回家。回到住处,张大佛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从中找到一枚看似南北朝的戒指,因此找上了二月红。
虽然二月红拒绝了,但张大佛爷从鬼车的运行轨迹中抽丝剥茧,找到了些蛛丝马迹,推测鬼车来自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