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悠悠【不报复回去,怎么行?我可是非常......非常记仇的!】
别院
一线金辉自东方天际挣出,像谁轻轻掀开夜的帘。太阳探头,暖色倾泻,雾被切成薄纱,浮在黛色山腰。草叶抖落露珠,碎光四溅;远处的屋顶升起炊烟,被光线染成柔金。
阳光铺陈,无所偏私,连残夜留在墙角的一小片阴影,也悄悄被暖化。
晨光透窗,暖洋洋地铺在乐悠悠的床铺上。她伸个懒腰,动作利落地穿上衣服,唤人打水洗漱。
丫环布好清粥小菜,她端起青花小碗,一边吹热气,一边听着混沌珠小精灵的信息:
乐悠悠【这么说,宫子羽是真废了?】
混沌珠“嗯!”
小精灵重重点头,
混沌珠“那枚石子射穿了关节,还震碎软骨,医案上写着‘不可逆’。就算治好了,他也得拄拐一辈子。”
乐悠悠【宫远徵不是百年难遇的医毒天才么?也束手无策?】
混沌珠“下毒、解毒他在行,可这是外科缺损,缺一段就是一段,再天才也得先长出来。”
小精灵摊手,
混沌珠“要是放在现代,手术都十分棘手,更别说古代这医疗条件了。”
乐悠悠【那就好。】
乐悠悠唇角微弯,舀完最后一口粥,放下勺子。丫环立刻奉上温茶漱盂,她小口漱口,抬眸时眼底水光潋滟,映着窗棂的金辉,像只偷了腥的猫,慵懒又得意。
餐盘被悄声撤下,阳光落在她指尖,暖得刚刚好......
宫门正殿
正殿穹高,乌木巨柱盘龙,晨光照在玄金地砖上,冷光四溅。执任宫鸿羽端坐主位,玄袍下的手紧攥扶手,青筋暴起。左侧,花、雪、月三位长老衣袂层叠,面色各异,却皆如冰雕。
宫远徵被召入殿,紫衣轻拂,躬身行礼,声音清朗:
宫远徵“远徵见过执刃,三位长老。”
执任未语,先将手中医案掷下,“啪”地炸在宫远徵脚边,纸页散落,墨迹斑斑。
宫鸿羽“你作何解释?”
声音低沉,却似闷雷滚过殿梁。宫远徵抬眼,目光掠过“不可逆”三字,眉心微跳,仍镇定:
宫远徵“回执刃,远徵只发一枚石子封穴,力道三分,断无穿骨之理。”
花长老拄着鸾杖,冷哼:
花长老“封穴?如今子羽膝骨洞穿,软骨粉碎,医馆众医师诊断皆是外力透体!除你,谁有这等手劲?”
雪长老白发如霜,声音更寒:
其他“依宫门律例,致残兄长,要受鞭笞之刑,而你明知故犯,更是罪加一等。”
其他“你一向与子羽不对付,本以为只是小孩儿间的玩闹罢了。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狠毒,竟出手废了子羽,实难饶恕!”
宫远徵指尖收紧,指节泛白,露出些许迟疑:
宫远徵“远徵没有,确未下重手……”
宫鸿羽“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执任拍案而起,案上茶盏被震翻,茶汤沿案滴落。殿门半掩,晨风卷入,吹得地上医案“哗啦”作响。
宫鸿羽的目光像两簇烧红的针,死死钉在宫远徵。虽然恨不得立刻剐了他,以泄心头之恨,但宫远徵医术卓绝,子羽能否康复还需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