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徵,你看!”宝珠笑着指给他看,“这孩子跟你一样,都爱揪头发”
前几日宫尚角来看孩子,被小家伙一把揪住胡须,疼得龇牙咧嘴,偏宫远徵还在一旁慢悠悠地说“看来是喜欢哥了 ”
他抬眼时,正好对上她的目光,耳尖悄悄泛红,却故意板起脸:“像你才好,那日在羽宫药圃,你不也揪着我的头发不让我碰那毒草?”
宝珠笑着回复他:“要是不阻止你碰,你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你是四个人了,可不能像从前那般冒冒失失的,我们娘三可离不开你了”
宫远徵说着放下刻刀,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香囊,“里面是晒干的合欢花和薰衣草,安神的,给孩子挂在床头”
香囊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徵”字,是他学着她的样子绣的,针脚虽糙,却看得出来费了心思
暮色渐浓时,宫远徵总抱着孩子去宫墙边的合欢树下散步
小家伙醒着时,他就指着天上的流云轻声讲药草的名字,“那是薄荷,能驱蚊”“那是金银花,能泡茶”,声音放得极柔,生怕吓着怀里的小人儿
也好似要将他所知晓的一切知识都交给他的孩子一般,念念叨叨个不停
宝珠则是跟在他身后,看他宽大的常服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婴儿在他臂弯里咯咯直笑,忽然觉得,这世间最温柔的模样,大抵就是如此了
夜深时,红烛明明灭灭,孩子早已睡熟,宫远徵坐在灯下写药谱,却在“安神方”那页添了行小字:“加三分蜜糖,如公主笑时甜度”
恰巧宝珠凑过去看,被他抓个正着
他放下笔,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那里又有了新的生命
“往后,”他声音低沉,带着笑意,“就有两个小家伙,陪我们数宫里的星子了”
“也有两个小宝够你忙活的了”宝珠乐呵呵地笑着,宫远徵就那般痴痴地望着她,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她
“我家夫人还是如此的美,让我看的走不着道了”
宝珠抬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翼:“就你这张小嘴最会说甜言蜜语了,每每都哄得我心生荡漾……”
“那可不,夫人喜欢的我就多说多看多做!”宫远的亦是满面笑容,紧紧地握住了宝珠的小手,不曾放开过一次,宝珠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微风徐徐拂过他们,一丝清凉的感觉让他们感受到一丝温暖袭来
窗外的月光淌进窗棂,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合欢花的香气从窗外飘进来,混着淡淡的药香,温柔得像个不会醒的梦——
夜宴散后,李越途经长乐宫偏院,墙上映着三人的身影,李越立在合欢树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偏院混着宫远徵与宝珠难得温软的语,他看见宝珠踮脚替宫远徵拂去发间落花,两人相视而笑时,连风都带着蜜意
他喉间动了动,转身时披风扫过石阶,惊起几片落英
有些温暖,终究是旁人的,他亦是希望他们是幸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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