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轻轻一笑，以示感激，随后轻轻地坐于桌旁，心中暗自思量那茶已不宜饮用，手便不自觉地空悬，于是顺手拿起绣盘，边绣边缓缓言道：
“爷，我与她仅有一面之缘，又能道出何许呢？”
提及小枫，黎程不禁露出一抹苦笑，轻声说道：
黎程“你便描述一番她的相貌，或是她与你交谈的片言只语，容我有些念想。”
鸳鸯手中针线穿梭，嘴角含笑回应：
“若我擅长丹青，或许能勾勒出她的模样，但此刻要我口述，倒是难以把握了。”
“她的声音极其温婉，仅问了我喜好何物，之后便只是谈及了些数目之事。”
黎程想来也是，只是现下较从前更是着急，比起杳无音讯，近在眼前却无处寻觅更让心中难平。
黎程“已是寻了一日，却毫无所获。”
鸳鸯听出了黎程声音中的苦涩，放下绣盘，温柔地安慰道：
“爷，这才一日光景，急不来的。我也已托人去打听了，总得给些时间才是。”
黎程“你说得对。”
黎程努力平复心绪，顺着鸳鸯的话接了下去：
黎程“那你再取些纸笔给我吧，我再如此度一夜。”
鸳鸯起身走向柜子取纸笔，黎程见她迟迟未归，便关切地问：
黎程“若是没有新纸，用你往日练习的旧纸也行。”
鸳鸯略显无奈地答道：
“那些旧纸今早已清理了，爷莫要取笑我这简陋之地，哪能与您的书房相提并论，还保留着那些旧物。”
黎程心中闪过一丝失落，脱口而出的话却带了几分自责：
黎程“我原以为你是真心喜欢，未曾想竟是迁就于我。”
话一出口，他便悔了。
鸳鸯轻叹一声，解释道：
“爷言重了，我这样的人，喜好这些又有何用呢？”
黎程“你何须这般那般的人挂嘴上，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无需迁就任何人，我自然会尊重你的选择。”
鸳鸯翻找的动作一顿，轻叹：
“爷这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免得引人非议。”
黎程却带了些气心，愈发定力：
黎程“此心无错，何惧他人笑谈。”
见黎程如此执着，鸳鸯无奈之余，又担心他口渴，便转身欲取茶。黎程意识到自己前话里情绪不当，有些抱歉连忙按住她的手，不愿她为此再忙，不料鸳鸯反应激烈，手一抖，那茶壶重重落在桌上，茶水四溅。
细看之下，那茶水竟已霉变多时。黎程心中一紧，目光落在鸳鸯护住的手臂上，他本觉得今日鸳鸯行为举止皆有些异样，此时心里才有了答案，一时急火起来。
黎程“这是谁干的？”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答案已明，转而怒问：
黎程“这是为何？”
黎程“昨日还好好的。”
鸳鸯紧紧抱着受伤的手臂，目光低垂，刻意避开了黎程那因愤怒而紧绷的脸庞。
黎程见状，只怕有难言之隐，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带着试探的疑问
黎程“是我给的不够？”
“不，不是。”
鸳鸯连忙否认，但她的回答并未解开黎程心中的疑惑，再问下去也只是徒劳。
黎程"我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黎程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迈开步子想去为鸳鸯讨回公道。
鸳鸯却急忙上前，张开双臂拦在了他的面前，眼中满是担忧。
"爷，请您息怒，您这样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她轻轻拉住黎程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爷别生气了，真的没事。这点小伤，不影响什么的。"
见黎程依旧眉头紧锁，不肯罢休，鸳鸯只得继续劝解道。
"爷，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这事儿若是闹大了，以后的日子还长，我还怎么活。"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却也透露出一种自嘲。黎程望着她那双含泪的眼眸，心中的怒火转为对眼前人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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