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 这样的你

苏娆从未见过这样的卓翼宸。他周身的气息滚烫又迫近，每一次呼吸都擦着她的脸颊，那股不容挣脱的压迫感让她本能地想退，可腰腹被他的手轻轻扣着，连半步都挪不开。这般近的距离早破了寻常界限，她能清晰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心跳瞬间乱了节奏，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你往日里不是最爱捉弄我？”卓翼宸的声音比夜风更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愠怒，“故意凑过来说话，看我耳尖发红就偷笑，引着我动心，你倒觉得有趣？”他想起每次被她逗得慌神时的模样，心头又气又涩——她知不知道，这份刻意的亲近，让他日夜都在克制里煎熬？

苏娆被他问得一噎，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忽然想起他父兄的死与朱厌有关，而自己偏偏和朱厌有着剪不断的联系。夜色像墨一样裹着两人，四周静得能听见风声，她心里突然发慌，声音都带上了颤：“小卓大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着惹你生气。”

卓翼宸身上那股捉妖师的凛然气度此刻格外清晰，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苏娆越想越怕，身子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像株被风雨打蔫的花。往日灵动的狐狸眼蒙上了水雾，泪珠没忍住滚下来，顺着脸颊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指尖一缩。“你……你别杀我好不好？”她咬着下唇，声音细若蚊蚋，“我错了，再也不逗你了，也不跟你闹了……”

卓翼宸看着她满是惊恐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又酸又涩。他喉结动了动，语气软了几分：“我何时说要杀你了？”他怎么舍得？就算她与朱厌有关，就算他曾因仇恨挣扎，可对着她这副模样，所有的狠厉都成了空。只是教训不能少，得让她记着，有些玩笑不能随便开。

苏娆愣住了，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那……那你方才那般模样，是要做什么？”她还以为他要为父兄报仇，趁此机会对自己动手。

卓翼宸没直接回答，只是松了扣在她腰上的手，突然俯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苏娆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用双腿缠上他的腰，双手也慌忙抓住他的衣襟，生怕摔下去。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连他心跳的节奏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卓大人！”苏娆又惊又窘，脸颊瞬间红透，“你……你这是做什么？若是想抱，我……我也没说不让啊，何必这样突然？”她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可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他的用意。

卓翼宸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脚步却没停，反而微微晃了一下。苏娆吓得赶紧收紧手臂，双手从衣襟滑到他的后颈，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皮肤，两人都顿了一下。

“怕摔？”卓翼宸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垂，“方才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此刻？”

苏娆被他说得脸更红，刚想反驳，就听见他轻声唤她：“苏娆。”她抬头，撞进他的眼眸里——两人离得太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连彼此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她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可下一秒，卓翼宸的唇就轻轻贴了上来，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又温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