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盯着离仑的眼睛，忽然往后缩了缩：“你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离仑指尖的拨浪鼓顿了顿，玄黑长袍扫过地面，没说话。苏娆却记得清楚，从前他看她，只有疏离，如今这目光里的侵略感，让她心慌。
“若不是你和赵远舟，我早死在人类手里了。”苏娆找了个话题，想打破这诡异的氛围，“不过说起来，我还是跟阿厌更熟些——你总不爱说话，除了照面，咱们俩几乎没聊过。”
“嗯。”离仑终于应了声，目光落在她红衣上，“你找他时，我该避开。”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苏娆忽然笑了，“怕我抢了你唯一的朋友？其实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玩的，你俩本就亲近。”
离仑捏着拨浪鼓的手紧了紧，没接话，只是偏过头，留给她一个模糊的侧脸。苏娆见他不愿多说，也识趣地闭了嘴——反正她想不明白，索性不管了。
后来朱厌总往人间跑，苏娆对着空荡荡的洞府犯愁，转头看见角落里的离仑，试探着开口：“阿厌又去人间了，你……你要是不忙，陪我说说话呗？”
离仑抬眼，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却点了点头。苏娆立刻来了精神，从大荒的花花草草聊到朱厌带回来的人间小玩意儿，叽叽喳喳没停。离仑偶尔插一句“嗯”“是这样”，却足够让她开心：“太好了！以后阿厌走了，我也有人说话了！”
这话刚落，洞府外就传来脚步声——是朱厌回来了。苏娆立刻跳起来迎上去：“阿厌！你可算回来了！”
朱厌却没像往常一样笑，只盯着她和离仑的方向，眉头皱着：“你俩聊得倒开心。”
“是啊，离仑人挺好的，就是话少了点。”苏娆没察觉他的不对劲，还在兴冲冲地说，“你不在的时候，都是他陪我……”
“够了。”朱厌突然打断她，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苏娆愣了：“阿厌？你怎么了？”
朱厌没解释，拽着她就走。苏娆回头看离仑，只见他站在原地，眼底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却又很快藏了回去。
到了朱厌的洞府，苏娆才挣开他的手：“阿厌，你不要这样！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我发脾气？”朱厌盯着她，胸口起伏着，“你跟离仑待在一起，就那么开心？”
“我们就是聊天啊！”苏娆觉得委屈，“你总去人间，我一个人无聊……”
“无聊就找他？”朱厌的火气更盛，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突然俯身，狠狠吻了上去。苏娆惊得瞪大眼睛，伸手推他，力道却轻得像挠痒。
朱厌只觉得心里滚烫，小腹窜起一股火，唇瓣贴着她的，不愿松开。直到苏娆快喘不过气，他才退了退，声音发哑：“以后不准离离仑那么近。”
苏娆红着脸，又气又慌：“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想让你跟他好。”朱厌说得直白，不懂什么男女情事，只知道此刻心里的烦躁，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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