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信闻言,脸上顿时布满了寒霜。他看着侍卫,冷声问道:“王后现在何处?”
“回皇上,王后在她的寝宫。”侍卫看着齐怀信,一脸恭敬的说道。
齐怀信闻言,没有说话,直接抬步往卫独清的中宫走去。侍卫见状,连忙跟在了他的身后。
齐怀信走到卫独清的寝宫门口,便看到宫女正守在门口。宫女看到齐怀信,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然后连忙行礼道:“奴婢见过陛下。”
齐怀信没有理会宫女,直接抬步走进了寝宫。他走到寝宫内室,便看到卫独清正坐在桌边喝茶。她看到齐怀信,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然后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着齐怀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声问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齐怀信冷冷的看着卫独清,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卫独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他的眼神像冰刀一样刺进了卫独清的心里,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看着齐怀信,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卫独清闻言,脸上顿时一白,她看着齐怀信,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竟然会这么容易被齐怀信发现。
“陛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臣妾没有……”卫独清看着齐怀信,一脸焦急的解释道,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怀信打断了。
“没有?那产婆都已经招了,你还想怎么狡辩?”齐怀信看着卫独清,声音里满是冷意。他真的是没有想到,卫独清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卫独清闻言,顿时哑口无言,她看着齐怀信,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是真的喜欢齐怀信,也是真的嫉妒沈宁观,嫉妒她能得到齐怀信的宠爱,嫉妒她能生下皇嗣。
“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陛下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下毒这种事……你也敢做,谁给你的胆子!”齐怀信现在一想到沈宁观苍白的脸色,和床褥上那些刺目的血迹,就恨不得杀了卫独清。
卫独清突然跌倒在地,爬向齐怀信,她抓着齐怀信的衣袍,泪流满面的哀求道。
“陛下,看在臣妾与你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求陛下饶了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齐怀信低头,看着卫独清,声音满是怒意,“你还敢跟朕提夫妻情分,朕与你,早就没有任何情分了。”他说完,用力一甩衣袍,转身大步离开。
“陛下,陛下……”卫独清看着齐怀信决绝的背影,知道一切都完了,她面如死灰,跌坐在地。
"陛下……陛下,不只有臣妾,还有太王太后,园林山庄……对,园林山庄……她给臣妾的毒药,她让我下在宸妃的催产汤药里,她说,她说我只要办好这件事,以后这后宫还是我说了算,真的是太王太后的授意啊……”卫独清知道,事到如今,她只有把太王太后拉出来,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齐怀信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卫独清,眼神凌厉如刀。
卫独清被齐怀信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颤,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真的是太王太后让臣妾这么做的。”
齐怀信看着卫独清,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寝宫。
齐怀信走出寝宫后,对侍卫吩咐道:“王后失德,谋害皇嗣,把王后囚禁在中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放她出来。”
“是,陛下。”侍卫闻言,连忙恭敬的应道。
齐怀信处置了卫独清后,便去了沈宁观的寝宫。他坐在沈宁观的床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满是心疼和自责。他拉起沈宁观的手,低声说道:“宁观……都是朕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沈宁观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陛下……”沈宁观看着齐怀信,声音虚弱的喊道。
“宁观,你醒了,太好了。”齐怀信看着沈宁观醒来,脸上顿时露出了些欣喜的神色。
“孩子……”沈宁观看着齐怀信,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你放心,孩子没事,是个皇子。”齐怀信握着沈宁观的手,轻声安慰道。
沈宁观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些笑容,她看着齐怀信,轻声说道:“陛下,臣妾……想看看孩子。”
“好,你等着,朕这就让人把孩子抱来给你看。”齐怀信看着沈宁观,声音满是柔情的说道。他说完,便站起身,走出了寝宫。不一会儿,他就抱着孩子走了回来。他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在沈宁观的身边。
沈宁观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虽然身子不舒服,但她还是强撑着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脸庞,脸上满是心疼的样子,“孩子,我的孩子……”
他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沈宁观的身体怕是再也难以恢复如初了,轻声问道:“宁观,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宁观闻言,转头看向齐怀信,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虚弱,“陛下,臣妾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
齐怀信看着沈宁观,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宁观,你这次生产,伤了元气,需要好好休息。”他说完,转头看向一旁的宫女,吩咐道:“你们要好好照顾宸妃,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朕唯你们是问。”
“是,陛下。”宫女们闻言,连忙恭敬的应道。
齐怀信在沈宁观的寝宫陪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他走出寝宫后,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抬头看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太监,冷声吩咐道:“摆驾回宫。”
此刻……园林山庄……
太王太后冯扶光正在品茶,突然,她眉头一皱,手中的茶杯,瞬间被捏了个粉碎。
“嘶……”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一旁的侍女见状,脸色顿时一变,连忙上前,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冯扶光包扎起来。
“太王太后,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侍女看着冯扶光,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双手把一封信举过头顶,“太王太后,这是宫里传来的消息。”
冯扶光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黑衣人手中的信,打开看了起来。
看着信上的内容,冯扶光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怒意,“卫独清,亏你还是一国之后,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说完,把手中的信扔进了炭盆里,看着信纸在炭火中化为灰烬,她的眼神变的越发阴鸷起来。
"这个蠢妇,哀家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真是该死。"冯扶光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懊悔。
一旁的侍女望着冯扶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怒了她,成为她的出气筒。
过了好一会儿,冯扶光才平复下心中的怒火,她转头看向黑衣人,冷声吩咐道:“你进宫一趟,告诉我们在宫中安插的人,让他们盯紧齐怀信和沈宁观,有什么事情,立刻向哀家汇报。”
“是,太王太后。”黑衣人闻言,连忙恭敬的应道。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冯扶光看着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怒意才慢慢消散,只是,她的眼中,却多了一丝阴狠。
“沈宁观,既然你命这么大,连毒药都除不掉你,那哀家就亲自送你上路。”
冯扶光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旁的侍女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她知道……沈宁观怕是活不长了。
次日一大早,齐怀信便去了沈宁观的寝宫,他坐在床沿,看着沈宁观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精神却比昨天好了一些,顿时放下心来。
“陛下,您怎么来这么早?”沈宁观看着齐怀信,声音虚弱的问道。
“朕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齐怀信握着沈宁观的手,轻声说道。他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陛下,娘娘,太王太后……来了。”
齐怀信闻言,眉头顿时一皱。他转头看向门口,就看到冯扶光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太王太后。”沈宁观看到冯扶光,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免了。”冯扶光摆了摆手,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沈宸妃,你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就不必多礼了。”
"皇祖母,你不在你的园林山庄好好待着,突然来宫里做什么?”齐怀信盯着冯扶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问道。
“孙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哀家怎么就不能来宫中了?”冯扶光闻言,佯装不悦的板起脸,看着齐怀信说道。
齐怀信见状,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冯扶光,便收回了目光。
冯扶光见状,也没有在意,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宁观,笑着说道:“沈宸妃,你这次生产,可谓是九死一生,哀家知道后,便立刻进宫来看望你。”
沈宁观闻言,内心虽十分不满,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臣妾……多谢太王太后关心。”
“沈宸妃客气了,你如今身子虚弱,需要好好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