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扶光看着沈宁观,脸上满是笑容,只是,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齐怀信在一旁看着冯扶光,眉头微皱,他总感觉,冯扶光这次来,没那么简单,但是,他又想不出,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冯扶光突然转头看向齐怀信,笑着说道:“孙儿,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沈宸妃,想必也累了,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让哀家在这里陪陪沈宸妃,如何?”
齐怀信闻言,眉头顿时一皱,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沈宁观拉住了衣袖。
“陛下,您先去休息吧,臣妾想和太王太后单独待一会儿。”沈宁观看着齐怀信,声音虚弱的说道。
齐怀信见状,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朕先去休息,等会儿再来看你。”他说完,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冯扶光,然后转身离开了寝宫。
看着齐怀信离开,冯扶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宁观,眼中闪过几分恨意。
“沈宁观,你的命可真大,连毒药都毒不死你。”冯扶光看着沈宁观,冷笑着说道。
沈宁观闻言,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她看着冯扶光,淡淡的问道:“太王太后,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皇权。”冯扶光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野心,她看着沈宁观,冷声说道,“哀家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哀家的皇权,包括你,沈宁观。”
沈宁观看着冯扶光,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太王太后,您真以为,您能够一直掌控皇权吗?”沈宁观闻言,心中一阵悲凉,她看着眼前的冯扶光,突然感觉她好可怜。
“你什么意思?”冯扶光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她看着沈宁观,冷声问道。
“太王太后,您以为您做的一切,都没人知道吗?”沈宁观看着冯扶光,淡淡的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您做的孽,早晚会报应到您的身上。”
“你闭嘴。”冯扶光闻言,顿时大怒,她看着沈宁观,眼中满是杀意,“沈宁观,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就能威胁到哀家吗?你错了,这皇宫之中,还没人能威胁到哀家。”
沈宁观看着冯扶光,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她淡淡的说道:“太王太后,多行不义必自毙,您好自为之。”
“你……”冯扶光被沈宁观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看着沈宁观,眼中满是怒火,却无处发泄。
“来人,送太王太后回宫。”沈宁观看着冯扶光,冷声吩咐道。
一旁的宫女闻言,立刻走到冯扶光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沈宁观,你给哀家等着,哀家不会放过你的。”冯扶光被宫女扶着,往门口走去,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宁观,眼中满是恨意的说道。
“臣妾……一直会等着您的。”沈宁观看着冯扶光,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
冯扶光被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宁观,然后转身离开了寝宫。
看着冯扶光离开,沈宁观松了一口气,谁知冯扶光突然折反回来,从侍卫的手中
中夺过刀,狠狠地刺向沈宁观,口中还大声地喊着:“沈宁观,哀家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所有人都被冯扶光的动作给惊呆了,等众人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沈宁观瞧着冯扶光手中的刀,朝着自己刺来,她强撑着身子,拔出了防身的剑,刺向冯扶光。
冯扶光毕竟年岁已大,动作缓慢,被沈宁观刺中肩膀,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宁观,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伤,突然大声地喊道:“沈宁观,你竟然敢伤哀家,哀家要诛你九族!”
沈宁观闻言,苦笑了一声,她看着冯扶光,淡淡的说道:“太王太后,您……早在十多年前……臣妾的九族就没了……全是拜您所赐,臣妾还没找您报仇呢,您竟然还想害臣妾。”沈宁观在说到这的时候,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她看着冯扶光,继续说道:“您放心,等臣妾的身子好了,一定会亲自送您上路,以告慰我沈家的在天之灵。”
沈宁观说着,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她看着冯扶光,眼中满是恨意。
“你……你……”冯扶光被沈宁观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沈宁观,眼中满是怒火,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齐怀信听到动静,带着侍卫赶了过来,他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惊呆了。他转头看向冯扶光,眼中满是怒火,大声地喊道:“快,把太王太后给朕拿下!”
此刻的沈宁观突然又吐了一口黑血,整个人昏倒在地。
“来人,快来人,传御医。”他慌忙地跑到沈宁观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焦急地喊道。
齐怀信看着沈宁观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黑血,心中一阵刺痛。他转头看向被侍卫押住的冯扶光,眼中满是杀意。
“太王太后,朕真没想到,竟然敢如此大胆……”齐怀信看着冯扶光,冷声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孙儿……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冯扶光听到齐怀信的话,顿时慌了神,她看着齐怀信,想要解释。
“给朕堵住她的嘴,押入大牢,听候发落!”齐怀信冷声吩咐道。
侍卫们闻言,立刻上前堵住了冯扶光的嘴,将她押出了寝宫。
他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宁观,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御医很快便赶了过来,他为沈宁观诊了脉,然后转头看向齐怀信,恭敬的说道:“皇上,宸妃娘娘中毒已深,怕是……”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朕救好宸妃。”齐怀信闻言,顿时大怒,他看着御医,大声地喊道。
御医被齐怀信吓了一跳,他连忙恭敬地说道:“臣……臣尽力而为,此毒目前只能用金丹解毒丸压制……但皇宫没有,臣听闻,只有……永明大长公主有此药。”
齐怀信听到御医的话,顿时愣住了,他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沈宁观,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永明长公主,齐颖棠,他的皇姑,自从先帝去世后,便一直独居在公主府,不问世事。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看向一旁的侍卫,冷声吩咐道:“摆驾,朕要去公主府。”
齐怀信带着侍卫,匆匆地离开了寝宫,直奔公主府而去。他的心中满是担忧,沈宁观的毒不能拖,必须尽快拿到金丹解毒丸才行。
到了公主府,齐怀信看着府门紧闭,他皱了皱眉,然后上前敲响了门。很快,门被打开,一个老嬷嬷看着齐怀信,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
“陛……陛下,您怎么来了?”老嬷嬷看着齐怀信,结结巴巴的说道。
“朕来找皇姑有要事相商,还请嬷嬷通报一声。”齐怀信看着老嬷嬷,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老嬷嬷闻言,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府内跑去。没过多久,她便跑了回来,看着齐怀信,恭敬地说道:“陛下,大长公主请您进去。”
齐怀信闻言,连忙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侍卫走进了公主府。他跟着老嬷嬷一路来到大厅,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齐颖棠。
“皇姑。”齐怀信看着齐颖棠,恭敬地喊道。
“嗯,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公主府了?”齐颖棠看着齐怀信,淡淡的说道。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对齐怀信的到来并不感兴趣。
齐怀信看着齐颖棠,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恭敬的说道:“皇姑,朕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哦?有何要事,竟然能让陛下屈尊降贵来本宫的公主府?”齐颖棠闻言,挑了挑眉,看着齐怀信,淡淡的说道。
“皇姑,朕想借您的金丹解毒丸一用。”齐怀信看着齐颖棠,脸上满是恳求的神色。
“金丹解毒丸?陛下要这金丹解毒丸有何用?”齐颖棠闻言,皱了皱眉,看着齐怀信,疑惑地问道。
“皇姑,是宸妃,她中了毒,御医说只有金丹解毒丸才能解。”齐怀信看着齐颖棠,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齐颖棠听到齐怀信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她看着齐怀信,淡淡的说道:“金丹解毒丸,本宫也只有一颗,是当年先帝赐给本宫的。”说到这,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不过,若是宸妃需要,本宫倒是可以借给陛下一用,但……本宫有个条件……”
“皇姑请讲,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答应。”齐怀信闻言,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他看着齐颖棠,连忙说道。
齐颖棠看着齐怀信,淡淡的说道:“本宫的条件很简单,本宫要陛下下旨,让……高僧还俗,与本宫完婚。”
齐怀信听到齐颖棠的话,顿时愣住了。他转头看向齐颖棠,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他没想到,齐颖棠的条件竟然是这个。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齐颖棠,恭敬的说道:“皇姑,此事关乎到朝中大臣和百姓,朕怕是不能答应。”
齐颖棠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她看着齐怀信,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金丹解毒丸,本宫怕是不能借给陛下了。”说到这,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本宫累了,陛下请回吧。”说着,她站起身,转身往内堂走去。
这齐颖棠的蒋兄,便是先庄王蒋王后之侄蒋先,当年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与齐颖棠两情相悦,后来不知为何出家成了高僧,先庄王知道后,怕齐颖棠做出出格的事,便下旨让高僧远走,并下令让齐颖棠不得借皇家权势,逼迫高僧还俗,否则就是死罪。
齐怀信看着齐颖棠的背影,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他知道,沈宁观的病不能拖,必须尽快拿到金丹解毒丸才行。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皇姑,请留步……朕答应你。”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齐颖棠听到齐怀信的话,顿时停下了脚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然后转头看向齐怀信,淡淡的说道:“陛下可考虑好了?”
“朕考虑好了,朕答应皇姑。”齐怀信看着齐颖棠,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只要皇姑能救宸妃,朕什么都答应。”
齐颖棠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看着齐怀信,淡淡的说道:“好,那本宫就等着陛下的好消息了。”说着,她转身走到一旁,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齐怀信,“这便是金丹解毒丸,陛下拿去吧。”
齐怀信接过锦盒,连忙说道:“多谢皇姑。”说着,他转身匆匆离开了公主府。
齐颖棠看着齐怀信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知道,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她转身走到一旁,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