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王太后冯扶光正端坐在大牢的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想她当年是多么威风,先庄王的端嫔娘娘,只要她看什么女子不顺眼,就会随便寻个理由将她们赐死,先庄王一句话都不敢说。
如今,她这个太后竟然被自己的孙子给关进了大牢里!
冯扶光心中充满了怨恨,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
冯扶光越想越生气,看向一旁的侍卫,大声喊道:“你们赶紧将哀家放出去,若是让先庄王知道你们如此对待哀家,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侍卫们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冯扶光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看什么看,赶紧把哀家放了啊!”冯扶光见状,心中更加的愤怒,她猛地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前,双手紧紧地抓住牢门,大声地喊道。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着冯扶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太王太后,您就别白费力气了,没有陛下的命令,我们是不会放您出去的。”
“你们!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敢这么对待哀家,等哀家出去了,一定要将你们通通处死!”冯扶光闻言,心中更加的愤怒,她双手紧紧地抓着牢门,大声地喊道。
侍卫闻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冯扶光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太王太后,您还是省点力气吧,别说是您出不去了,就算您出去了,这天下,也不是您说了算的。”侍卫看着冯扶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你!”冯扶光被侍卫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她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侍卫。
“太王太后,您好自为之吧。”侍卫看着冯扶光,淡淡地说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你们给哀家等着,哀家一定会出去的,一定会出去的!”冯扶光看着侍卫离开的背影,大声地喊道,只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回声。
牢房外,齐怀信看着侍卫,神色冰冷地问道:“太王太后……她最近怎么样?”
侍卫闻言,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太王太后她……还是老样子。”
齐怀信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转身进了牢房。
他知道,冯扶光是他的名义上的祖母,但是,她所犯下的罪孽,却是罄竹难书。
齐怀信看着冯扶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皇祖母,你最近,过得可好?”
冯扶光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齐怀信,当她看到齐怀信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你这个不孝子孙,竟然敢这么对待哀家,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冯扶光看着齐怀信,大声地喊道。
齐怀信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冯扶光。
“皇祖母,您还是省点力气吧。”齐怀信看着冯扶光,神色冰冷地说道,“您所犯下的罪孽,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你!你!”冯扶光被齐怀信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齐怀信。
齐怀信说着,顿了顿,随即继续道,“倒是您,您做了那么多的孽,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真是和你爹齐若昌一个臭样子!哀家当初就应该直接废了你爹,再把你一起扔进茅厕里溺死!" 冯扶光愤怒地喊道,脸上满是怨恨。
齐怀信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冯扶光。
“可惜,您……没有那个机会了。”齐怀信说着,命人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继续道,“这里面的东西,是朕专门为您准备的,您可以放心,不会痛苦的。”
冯扶光看着齐怀信手中的小瓶子,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你……你要对哀家做什么?”冯扶光看着齐怀信,声音颤抖地问道。
“您喝下去,不就知道了?”齐怀信脸上带着微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一旁的太监见状,立刻上前,将牢门打开。
齐怀信走进牢房,看着冯扶光,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来,皇祖母,喝了它,一切都会好的。”齐怀信说着,将手中的小瓶子递到冯扶光的面前。
冯扶光看着齐怀信,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小瓶子,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断地向后退去,直到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不……不……哀家不喝……哀家不喝……”冯扶光看着齐怀信,声音颤抖地喊道。只是,齐怀信却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将瓶中的液体倒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你……你给哀家喝了什么?”冯扶光被齐怀信松开后,立刻趴在地上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齐怀信看着冯扶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您放心,不是毒药,只是让您安心上路的东西。”
冯扶光闻言,心中充满了恐惧,她瞪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齐怀信。
“你……你这个孽种!你竟然敢这么对待哀家!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冯扶光大声地喊道,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腹中一阵绞痛,随即吐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皇祖母,您安心上路。”齐怀信看着倒在地上的冯扶光,神色冰冷地说道。
冯扶光死死地盯着齐怀信,眼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不一会儿,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没了气息。
齐怀信看着死去的冯扶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转身离开牢房,对外面的侍卫吩咐道:“太王太后薨逝,好好安葬了吧。”
侍卫闻言,立刻恭敬地应道:“是,陛下。”
大徽元承六年,太王太后冯扶光薨逝,谥号"昭愍顺烈钦孝端灵王后",史称"端灵王后",葬入西陵,不设神牌,不得入太庙,终身不得与先庄王合葬。
只是,百姓们对于这位太王太后的死,却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反而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毕竟,冯扶光在位时的所作所为,早已让她失去了民心。在冯扶光下葬的当天,她的棺椁却突然失火,将整个陵墓都烧了个干净。有人说,这是冯扶光作孽太多,所以遭到了天谴。也有人说,这是齐怀信故意为之,想要挫骨扬灰。
只是,无论外界如何议论,齐怀信都没有任何的解释。
他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远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陛下,太王太后的陵墓……”侍卫看着齐怀信,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重新修缮吧。”齐怀信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无论她生前如何,终究是皇家的人。”
侍卫闻言,立刻恭敬地应道:“是,陛下。”
齐怀信转身离开城楼,心中却充满了感慨。他想起自己年幼时,父皇母后被冯扶光欺压的情景,又想起自己登基后,冯扶光处处与自己作对的画面。如今,冯扶光终于死了,他也算是为父母报了仇。只是,报仇后的快感,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烈。
同年九月,齐怀信下旨,封沈宸妃之父,已故户部侍郎沈岳为滁阳王,谥号忠仁,以表其忠君爱国之意,为天下文人表率。又着重追封其母为滁阳王妃,以慰在天之灵,并下旨以王族之礼改迁其父母奉州坟茔至王陵。
一时之间,沈门荣光之盛,京中再无第二家。
此时,沈宁观正坐在床上,脸色还是有些惨白。
“宁观……如今你父母双亲都已得了追封,想必泉下有知,也能得以宽慰了。”齐怀信看着她,温声道。
“多谢陛下。”我淡淡地说道。
齐怀信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什么都没有说。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你说。”他的声音温和。
“臣妾……想去南山寺拜佛,为陛下祈福。”沈宁观看着齐怀信,认真地说道。
齐怀信闻言,微微皱眉:“你身子还未好全,此时出门,只怕不妥。”
“陛下,臣妾知道分寸,定会照顾好自己。”她看着齐怀信,坚定地说道,“求陛下成全。”
齐怀信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沈宁观知道,他是不放心她。只是,她去意已决,他终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言罢,乳母已上前将小泽锡抱了过来,沈宁观从乳母手中接过来。乳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锦袋,双手呈上,“陛下,这是臣妇亲手所绣的驱邪锦袋,愿大皇子安康无虞,福寿绵延。”
齐怀信目光落在锦袋上,神色莫辨,片刻,伸手接过。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掌心,带起一阵轻颤。
她垂头,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心也跟着颤了颤。
齐怀信低声道:“你有心了。”
乳母忙要叩首,齐怀信道:“不必拘礼,你照料大皇子有功,朕定有重赏。”
说罢,目光落在沈宁观怀中的泽锡身上,神色不由柔和了几分,“宁观……朕瞧瞧儿子。”
沈宁观忙将泽锡递了过来,齐怀信伸手接过,他虽贵为天子,可抱孩子的动作却十分娴熟轻柔。
沈宁观看着他,轻声道:“陛下……这泽锡二字,还是陛下所取,臣妾一直不曾问过陛下,不知这二字是何寓意?”
齐怀信抱着泽锡,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的幼儿身上,道:“朕希望他今后做一代贤王,又希望他能有海纳百川的气度,像高山一样坚韧远大,故取泽字。而锡,则是朕对他的祝愿,愿他一生顺遂,平安无虞,天将降福,是为天锡,宏泽万世,天盛九锡……”
宏泽万世,天盛九锡。
沈宁观怔怔地看着他,眼眶不由一热,片刻,柔声道:“陛下对泽锡寄予厚望,是泽锡的福气。”说着,她看了看齐怀信怀中的泽锡,“泽锡,你今后可莫要辜负父皇对你的期望。”
齐怀信看着她,笑了笑,道:“他若能如朕所愿,朕便心满意足了。”
说罢,又垂首逗了逗怀中的泽锡,泽锡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片刻,咯咯笑了起来。齐怀信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暖意,抬头看着沈宁观,道:“泽锡倒是个有福气的,竟这般爱笑。”
沈宁观看着他,轻声道:“嗯,泽锡是个有福气的。”
齐怀信握住了沈宁观的手,“朕听闻钦天监卜算出,下月初六是个大吉之日,宜册封世子,宁观……”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朕想那日便册封泽锡为世子,你意下如何?”
沈宁观闻言一怔,抬头看着他,“陛下,泽锡……还这般小,此时册封世子,是不是太早了?”
齐怀信看着她,“朕知道你的顾虑,只是……朕想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宁观,朕想给他这世间最尊贵的身份。”
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沈宁观迎着他的目光,心中的顾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还有,不久……就是泽锡的满月日了,朕想借此机会,大赦天下,为泽锡积福,再……封你为后。”
沈宁观震惊地看着齐怀信,“陛下,臣妾……”
齐怀信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宁观,你听着,朕心中只有你,这王后之位,非你莫属,朕要你,与朕并肩看这江山。"
沈宁观眼眶一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看着齐怀信,哽咽道:“陛下,臣妾……怕担不起如此重任。”
齐怀信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朕说你当得,你便当得,宁观,朕相信你。”
齐怀信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宁观,朕这一生,有你,有泽锡,便足矣。”
她紧紧回抱着齐怀信,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骨血中一般。
齐怀信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宁观,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和泽锡。”
沈宁观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道:“陛下政务繁忙,也要注意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