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二·缘起

萧云卷

年岁渐渐大些，便喜欢以忤逆父母来证明自己的成长。萧喜欢从学堂中逃了课，翻过院墙出去，每每总是要捎上云的。家里有请师傅来交，两人在武学上的造旨虽说不上登峰造极，也是同龄人乃至前辈中的佼佼者。萧喜欢看夕阳，到日暮时便要将云拐出来，借着枝桠的力跃上房顶去。天是粉橙色的，晕着一点点红紫，斑驳的云影映在天幕上，丝丝缕缕，恍若是通往未来的入口。天色很好看，人也是。萧喜欢在此刻，将云的碎发别到耳后，亦或是突然靠近，滚烫的气息扑撒在鼻尖，绯红的脸颊当真如火烧云一般。

屋旁是阳河。“云，我会一直守护这条河的，你呢？”“你要做义举，我自是要陪的。”

……

“萧，若我有一日害死了你，你会怨我吗……”

“我不知晓…应该是要怨的吧，毕竟是人之常情，只是…”萧的声音越发的小，直到微弱到自己也不愿听见。

他在回避，却不知为何会如此。

残卷

残在洒扫院子。冬日，水冰冷彻骨，不慎洒出些浇在手指上，立刻是红肿了。残像是麻木了，不觉得疼，反而是感到可笑，什么时候自己这种卑贱的人也如此脆弱了，不过是冰水罢了。不是很专心的，低头摆弄着扫帚和簸箕。

又被管事的关了柴房，没有吃食，只给留了一碗清水。残感觉人生是昏暗一片的，想着不如去死反倒是一了百了了。突然有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是个穿丝织衣料的小公子。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养大的，没受过苦。残不识得圻云了，只是两三年人的容貌变已改变很多，每天的活计压得残喘不过气，怎有余力再去注意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圻云见残被关在这，看着像是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孩子，大概是犯了错，被关上几个时辰反省，便翻出几块饴糖，递给残。“云！你去哪儿了？”“来了！”云朝窗外喊。他对残浅浅笑了笑，转身又翻出了窗外。

后来，残被打了顿板子，从侧门被丢出了府。他听说，是因为自己没清扫干净院子，碎冰害得管事滑了胶，可真的是残做的不够好吗，但是扫那个院子的好像是哪个夫人的陪嫁丫鬟表弟的朋友。

“为什么要在我无望的人生中带来光彩呢？可我并不想活呀，但饴糖真的很甜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