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看看。即使只是短暂地使用这种咒语也是一种荣幸，这无疑会让你渴望探索世界并获得自己的咒语。现在，我们帮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他们丢下飞蛾，走出了土丘。食尸鬼们像忠犬一样跟在后面，还有更多的食尸鬼在外面等着。吉舒提前做好了预防措施。
“我的问题可能有点愚蠢，”桑迪转身面向亡灵说道，“但是食尸鬼可以使用咒语吗？”
吉舒听后大笑起来。这是一种阴暗刺耳的声音，似乎不受约束，纯粹是出于惊讶。
“在安全之地之外遇到残酷现实之前，很少有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好奇心是好事。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常识，但像你这样看起来年轻的人不知道这一点并不让我感到惊讶。我们这些更聪明的种族习惯于成为法术大师，尽管大多数大怪物也有自己的法术。这就是我们猎杀它们的原因。然而，我们通常更倾向于连接身体和灵魂并创造一个灵魂空间。毕竟，能够成为一名法师是一种特权。”
“历史上曾有过罕见的例外记录，但我已经有几个世纪没有读过有关这个话题的任何资料了。我知道村里的人可能知道一条可以走出沼泽的路，我向你保证，一旦你治愈了我，我们俩都会永远离开这个地方，最终获得我们想要的知识。说到这个，”Jishu 从他破烂的长袍里拿出一小捆厚纸，递给了 Sunday。
“曾经让我踏入魔术师行列的术式，或者说是残存下来的术式。我检查过了，纸张虽然受了潮，但还是可以读的。它叫伊希莲的集元术，是一族的祖先所作。大部分集元术都差不多，不同之处在于已知的集元点数量和对应的路径。我不知道现在它比其他觉醒术好还是差，但它是很久以前让我踏上强者之路的术式。在当时它是最好的术式之一。”
桑迪拿起纸片仔细检查。乍一看，那些曲线、星星和奇怪的线条让他觉得毫无意义，他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他只能说话，却读不懂这个世界的语言……这些暗示几乎让他呻吟起来。谢天谢地，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吉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担忧，挥了挥瘦骨嶙峋的手，“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Sunday 不知道一级魔法师能施展多少魔法，但 Jishu 肯定利用了 Arten 好几天才把他关进笼子里。这是沼泽中另一座干涸的土地岛，只比土丘和小屋远一点。里面有几个旧桶，里面装满了鳄鱼和其他生物的腐烂碎片。Sunday 确信他在其中一个桶里看到了一条人形青蛙腿。亡灵是在带他参观设施，还是想尽可能地让他受到精神创伤？也许他认为让他进入更多区域会让 Sunday 觉得自己不是囚犯。要么是一种操纵策略，要么是缺乏关心。这没什么意义。
“这是我们存放它们食物的地方。低等的食尸鬼需要腐烂的肉，我认为沼泽本身就有足够的这种香气，所以这不应该是一个麻烦，”Jishu 解释道，皱着他腐烂的鼻子。“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你。我的仆人知道不要靠近，因为现在不是喂食时间。现在，把书页小心地放在地上。我会帮忙的，但唉，弯腰不是我在这个州喜欢做的事。”
就像是带我参观一样。只呆在一个地方有什么问题？
Sunday 照做了，Jishu 指导他，直到手册的九页被设置成一幅完整的图画。成品是人形身体的粗略轮廓，内部散布着小星星。每个下面都有说明，形成不同的图案。大概有一百多个。
“遵循图案，一旦你聚集了足够的精华并形成核心，你就能觉醒并成为一名真正的法师。你会感觉到的。这个过程很简单。感知散落的精华并根据相应的星星移动它。手册几乎没有描述精华聚集的所有点，所以专注于那些你可以与图表匹配的点。偏离是危险的，因为错误的图案可能会导致受伤。当然，这种特殊的艺术是为亡灵量身定制的。所有类人生物都有相似之处，但也有不同之处，所以最好小心一点。”Jishu 沉默了，食尸鬼们退到阴影里工作。两个像看门狗一样留在 Jishu 身边。
桑迪点点头，在男人的注视下盘腿坐在地上。他研究了手册很久，然后闭上了眼睛。既然他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那么找出所谓精华聚集的确切位置并不难。他确信这个过程有些熟悉的东西，但他无法确切地找到它。
他从肩膀附近的一个点开始。找到温暖的能量就像呼吸一样容易，一旦他开始按照图示的模式移动它，它就会流经他的身体，温暖它所经过的路径，驱散他不知道存在的麻木。这是令人愉快和自由的，桑迪从灵魂深处感到快乐。能量在胃和胸之间找到了它的位置，在那里它安顿下来，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中心的东西。
他睁开眼睛研究了另一个要点，然后继续按照说明进行操作。很快，Sunday 就沉浸在收集不同碎片并将它们移入身体通道的喜悦中。Jishu 没有打扰他，这很好。干扰越少越好。每一滴温暖的精华到达他的核心都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他的注意力几次分散，感觉能量就像蒸发了一样，慢慢消散在他的肉体中。他只是稍微分散了一点注意力，就设法重新集中注意力了。
他希望有人能警告他这一点，因为这让他感到损失惨重。
几分钟和几小时过去了，Sunday 完成了手册中描述的每一个点。每一部分都沿着不同的路径前进。有时它们交织在一起，有时像螺旋一样旋转，然后急剧下降。
随着他越来越习惯这种做法，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的本质开始无视他的命令，选择一条与手册中描述不同的道路。就好像它有自己的意志，他收集得越多，这种情况发生得就越频繁。感觉很自然，很好。更好。
最终，他用尽了手册上显示的所有点，但没有停下来。下一小滴精华移动得慢得多，但他只是在最初的推动之后观察，让它找到自己的路。起初，它小心翼翼地缓慢地选择路径，然后加快速度，很快就到达了他的核心，那里现在有一个很大的精华球，温暖着他的尸体。
这个过程就这样继续着。桑迪相信自己内心的奇怪感觉，早已忘记了手册。这就像第二天性，而且事实证明比遵循艺术要简单得多。精华移动得越多，它遵循的模式就越能让他想起一些东西。雾蒙蒙的墓地中一棵奇怪的树的形象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Sunday 的恍惚越来越深，对外界漠不关心。Jishu 暂时不会伤害他。
精华不断加速，直到流经 Sunday 的身体，就像数十条小溪流入他的核心湖泊。他在脑海中看到了它——灵魂核心在他的注视下成形。这是他的，也是他自己的，随着每一刻的流逝，他越来越确信这就是他所需要的。这就是将永远改变他的道路的东西。
当体内最后一滴精华到达核心时，他的内心世界震动了。桑迪突然飘了起来，从鸟瞰视角看到了自己的尸体——一具瘦骨嶙峋的尸体，面容狰狞，奇怪地让人想起了前世的那具尸体，穿着泥泞的衣服，坐在黑色的树丛中。
下一刻，他的视线一转，他跌入了身体。他感觉到自己聚集在核心中的精华在移动和变化。它随着转变而变得更轻。桑迪感到很兴奋。细细的能量流从他的中心爆发出来，伸向与他的身体不在同一领域的东西。它们贯穿他的身体。它们似乎同时存在于不同的状态中。
在他的心灵之眼中，他可以看到每一个都像是一条发光的血管或一根树枝，伸向身体后面的灵魂。最后，他的灵魂空间，或者说他所说的核心，呈现出一棵扭曲的树的模糊形状。
一声雷鸣般的心跳震动了 Sunday 的身体，让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他几乎感到欣喜若狂。没有第二次了，他不知道这是来自他的灵魂空间还是他死去的心脏。他呼出了一口本来不存在的气息——一团恶臭的乌云升入空中，慢慢消散了。
桑迪再次闭上双眼，迅速沉入新的灵魂空间。他隐约看到自己的一个法术在那里——一粒紫色粒子奇怪地抽搐着，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但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伴随着关节咔哒作响和肌肉拉伸的声音，Sunday 慢慢站了起来。他感觉比以前好多了，尽管变化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剧烈。这让他想起了这座城市，以及杀死其他尸体后的感觉。他做了一些伸展运动，等他做完时，他看到 Jishu 在路的尽头等着他。
桑迪收起书页，微笑着回到男人身边。肯定是某个食尸鬼告密了。
“谢谢，”Sunday 说道。他是真心实意的，尽管他和这个不死人的关系几乎注定要破裂。潜伏在周围阴影中的食尸鬼数量似乎又大幅增加，而 Jishu 现在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
面对恐惧，桑迪的笑容更加灿烂。
“不用谢我，朋友，”Jishu 一边研究着 Sunday 一边说道。“你花了三天时间就突破了，真是了不起的成就。你很有天赋。”
“你这么说真是太夸奖了，”桑迪回答道。三天？感觉就像几个小时一样。我不知道阿滕是否还活着。 “我们要开始让你恢复昔日的辉煌吗？”
吉舒沉默了片刻，然后露出一抹饥渴的笑容，露出了所有的牙齿。“我们走吧。”
***
Sunday 每走一步，离土丘就越近，他就越兴奋。他也能感受到 Jishu 的兴奋。亡灵身上充满了以前所缺乏的活力，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这可谓一项成就。
咒语和他们离开时一样。桑迪进来时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个被拴着的奇怪生物。
“当法术质量较低时，获得它很容易。然而，有些人有自己的意志，”吉舒突然说道。“你需要先了解它，感受它，然后慢慢地将它引入你的灵魂。如果你操之过急，你可能会伤害你自己和法术。白蛾和它的气息会让人感到不适和反抗，因为它与我们是对立的。”
桑迪点点头，走上前去。
蛾子们继续跳舞，对他的出现毫不在意。它们的气息让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安慰；即使是白蛾的气息也是如此。他伸手去拿珠子，轻轻地把它捡起来。它摸起来既温暖又冰冷，拿在手里感觉很好。他闭上眼睛，几乎感觉到灵魂的饥饿，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站在一顿精美的自助餐前。
桑迪本能地把咒语带到胸前，按在肚脐上。珠子分解成白色和黑色的溪流，进入他的身体。他感觉它在自己的核心里扎根，就像长出了新的肢体。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不要投掷它，让它有时间沉淀下来。”
桑迪几乎无视吉舒的话，召唤出了咒语。咒语在他胸口灼烧着一个洞，等待着被释放。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灵魂空间上，感受着那里的咒语。它们让他感到完整。
“首先，你要学会灵魂锻造术，并滋养它。出来吧。”吉舒小心翼翼、兴奋地观察着桑迪的一举一动。
两人走了出来。周围的食尸鬼群又增加了，但桑迪并不在意。吉舒拿出一张看起来质量高得多的羊皮纸，递给了桑迪。
“伊希莲黑息术的第一阶段，”他满怀敬畏地说道。“它能让你的精华在练习时得到补充。在当前状态下施展法术可能会导致其进一步消散或退化，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这些艺术能让你从世界中收集精华，并将其转化为适合你的精华。反过来，法术将得到它的推动，在更高级别时，则得到滋养。”
“艺术总是被严加保密，因为它们可以改变一个氏族的进程。毕竟，如果你的敌人占用了你一半的恢复或前进时间，你还有什么机会呢？”Jishu 笑了。“我会看着你的。无论如何都不要召唤白蛾，否则我无法拯救你。记住，你需要几周或几个月才能发挥出你的全部潜力。”
桑迪微笑着对那名男子表示感谢。看守？不召唤？
他看着羊皮纸，仔细阅读。乍一看，这是一种简单的呼吸技巧，但他越了解，就越复杂。这是呼吸和指挥‘气息’，但身体只是这个过程的一部分。桑迪闭上眼睛，试图用身体和灵魂呼吸，感受周围的世界。从中汲取。让它的能量成为自己的。这不像移动他的精华那么自然，但也不错。一开始感觉很粗糙，很慢。
他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熟能生巧。
他的思绪飘向灵魂深处那只飞舞的白色毛茸茸的蛾子，他轻轻地触摸它，感觉温暖又舒适。
第十七章 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