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有些无聊，但很有成效。维恩出去办周日让他办的事。没有必要担心这个人的安全，除非周日判断错了，认为他或他的妹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新的，尤其是像个聪明的大老板一样行事。在前世，周日是个小偷，一个无名小卒，一个有着中等到大梦想的小偷。
现在，他正试图登上图腾柱的另一端，这既有趣又可怕。魔法和怪物只会让这段经历更加刺激。
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萨维亚会来乞求接受他的慷慨提议，埃洛拉也没有以任何方式伸出援手。莉娅也走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希望收集一堆金子给他，以换取吉舒的觉醒术。
桑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观察空屋子里的孩子们酿造的酒如何保持预兆的治疗效果，同时练习黑息术或阅读。酒的效果不错，桑迪判断它至少能保持几周的治疗效果，虽然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坏。他尝试过的其他一些酒的效果要好得多，但它们的价格很贵，而且用他目前手头的材料可能无法酿造。
令他震惊的是，他从找到萨维娅的那个破店买来的浓稠“巧克力”酒对飞蛾的抵抗力最强。这是一种没有名字的亡灵饮料，而且价格低廉，所以有人建议在里面加黑飞蛾。他不想制造毒药，尽管从技术上讲这是制造毒药。
但它为什么是最好的却毫无道理。他原本以为可能是因为液体的粘稠度，或者某种特定的成分，但某种东西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也许这个咒语有他不完全理解的偏好？如果说幻影坠落和他濒死的粉碎球证明了什么，那就是咒语很难掌握。
他花时间读的那本书——厚厚的《普通食尸鬼：饲养、使用、咒语》——提到了一些让桑迪毛骨悚然的咒语。很明显，整本书都是为高级食尸鬼写的，因为他们天生就具有控制低级食尸鬼的天赋。它给出了一些以各种方式影响小怪物的咒语提示，几乎就像增益或类固醇，甚至是彻底的转变。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但让桑迪想象出一条全新的魔法之路。
毕竟，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有没有一种咒语可以暂时把他变成剑术大师，省去练习的麻烦？扇耳光很有趣，但这不是武器。这是一种花招，一种他并不完全理解的奇怪才能。好像负责的人觉得这很有趣，只是为了好玩才把这种才能给了他。这些耳光自己痊愈了，不需要用飞蛾；它们被用来对付弱者和自杀者；它们把一位老太太的腐败打得一干二净。金页上新写的那句话“悔改者改变心意”很奇怪。
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法术和天赋之间的界限是什么？两者都可以成长，两者都是魔法，虽然到目前为止天赋似乎更难控制，但除了金色书页之外，它们就像法术一样可怕。阿滕提到过一种远程逃跑法术，这是一种用途，他觉得它与他的混沌步法术很相似。
想要直接站起来去秘法的念头几乎是太多了，但 Sunday 想先让 Riya 抄一下术法，再让那个 Zihei 家伙炖一会儿。他又叹了口气，喝了一口巧克力酒。这东西太棒了，不用担心喝醉或发胖也很棒。
仿佛是按了提示一样，他的门突然打开了，他转过头，看到了紧张的莉亚。那是一个奇怪的景象。她以前什么时候紧张过？
她盯着他，他也扬起眉毛盯着她。
“怎么样？”桑迪说，“如果你不打算脱掉衣服然后跳到我床上，那就最好说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魅力无法抗拒，那是什么让你如此激动？”
莉娅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你的金子在等着你。我需要你跟我来。”
桑迪感到胸中涌动着欲望，就像一条龙飞向太阳。我怎么突然想到龙了？他轻轻拍了拍心脏，衬衫下面藏着觉醒术。这是一只金鹅，一头摇钱树，一张中奖彩票，他感觉到那张粗糙的旧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就像是被一位美女抚摸一样。
她会不会因为要给我硬币而紧张？我知道我会紧张的。金币，金币，金币。给我。他站起来，像一只快乐的小狗一样快步跑过来。
他们默默地走着，Sunday 轻轻地哼着歌，而 Riya 的行为却非常奇怪。她僵硬、紧张、害怕，或者可能只是嫉妒她的金子会是他的。这都无所谓。穿过地下室，经过他们开会的房间，Sunday 变得好奇起来。这只任性的老鼠到底有多卑鄙？他即将发现多少秘密？
整整三十分钟后，他们才得到部分答案。他们钻进了建筑物地基上的一个洞里，爬过的空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型鼹鼠专门挖出来的迷宫。
这丝毫没有削弱 Sunday 的热情，但他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自我保护，并为了以防万一而分离出一小部分大脑。他喜欢 Riya 的很多方面，但完全信任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他试图记住路径，但尝试是徒劳的。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欢迎包中有一个非常有用的内置导航应用程序，没有人知道。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几盏灯在黑暗中挣扎，虽然很弱，但足以让亡灵的视力看清里面的几乎所有细节。房间很大，有不少通道通向房间。然而，立即引起 Sunday 注意的并不是一座金山。
那里有笼子。笼子又大又厚，由一种不知名的暗红色金属制成，看上去就像是由数十亿根尖头朝内的小针头组成。每一根栅栏都是一件噩梦中的艺术品，每个笼子都靠在用这种金属覆盖的墙上。
里面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都是他无情扇耳光的受害者，他只是把几个想自杀的村民打得屁滚尿流。从庄园回来的路上，那些村民袭击了他。
另一个笼子里关着那个在治愈了埃洛拉的朋友后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女人。
浪漫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你杀了他们吗？” Sunday 假装震惊地问道。他并不担心，因为这是一个有点意料之中的结果。他觉得 Riya 不是一个杀手，而 Kallus……这个尸鬼可能是任何人，因为他太狂躁了。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觉得有必要做这一切。
他懂得撒谎。神可不是开玩笑的，尽管他试图撒谎。像他这样信任别人，却不了解他们，这似乎是愚蠢的。如果你的新好朋友原来是个宗教狂热分子怎么办？谢天谢地，他的第六感很神奇。他没有恶心的感觉。
“对不起，”里亚平静地说道。“我们必须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我应该比现在更生气吗？我知道她隐藏了秘密，但我可没想过她会加入一个打击腐败的秘密组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这是康复中心？
莉娅叹了口气，等了一会儿，她原本就很黑的眼睛变得更黑了。“卡勒斯！”她咆哮道。
在一片阴影中，那个身影如芭蕾舞者般翩翩起舞，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笑容满面。
“我骗了你！”他盯着 Sunday 说。然后他转向 Riya。“难道我不令人惊叹吗？你看到我的出场了吗？啊，你觉得这座城市准备好让我再次光彩夺目了吗？或者我应该努力让它低调起来？我不想用我的华丽来蒙蔽他们。”
“卡勒斯，”莉娅压低了声音说道，“跟他解释一下。”
那尸鬼嘟着嘴消失了，只出现在桑迪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没有任何重量，但也不可能移动，就好像他身旁是一堵墙，而不是一个瘦弱的人。
桑迪努力保持冷静。冷静是件好事，尤其是考虑到尸鬼让他如此害怕。我应该像研究食尸鬼一样研究尸鬼。
“兄弟，”尸鬼说道，桑迪走开了。这并没有打扰到这个看上去年轻的男人，因为他仍然靠在空中。“兄弟，”他重复道。
该死的疯子。
“是的？”
“我见过很多人。”尸鬼的声音第一次变得严肃、深沉。他转过身，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我杀了一千人，钦佩过几个人，只爱过一个人，爱得如一颗垂死的星星。你很快就进入了我全身心钦佩的少数人之列，因为我相信，在这个微不足道的世界的历史上，没有其他人做过你做过的事。”
桑迪又歪着头看了看村民们。莉娅摸着鼻梁，没有说话。
在一段似乎完全没有必要的戏剧性停顿之后，卡勒斯终于继续说道。他再次出现在房间中央，张开双手，仿佛要说些令人惊奇的话。他做到了。
“不知怎么的，你竟然将这里所有人从神的腐蚀中拯救了出来！”
“我得救了？”他又看了看他们。他们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得救。
“是的。你打了他们一巴掌——， ”尸鬼看向莉娅。“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哦？是吗？我想我和哈克在沼泽里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嗯？
桑迪保持沉默，这肯定不是卡勒斯所期待的反应。里亚叹了口气，转向他。
“再次向你道歉，我骗了你。我们必须确认一下。”
“你本可以不告诉我你杀了九个我打过的人，”他反驳道。“不过，操纵和信息才是游戏的核心，对吧？这对我来说并不新鲜。每个人都想要一些东西，每一种关系都是建立在文字游戏上的。”他平静地说着一切。这里没有恶意。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信息经纪人使用任何必要的手段也是很自然的。
莉娅的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受伤，但很快便消失了，她摇了摇头。“我们必须确保你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如果你知道，那就意味着更多。”
“姐姐很聪明，兄弟。而且人也很好。虽然不如我好，我是最慷慨、最神奇的平民救世主，但……她还不错。”卡勒斯说。
这是他试图提供帮助的方式吗？
“我没有责怪任何人，”桑迪说。他走到一个笼子旁边，检查里面的人。他看起来几乎神志不清——完全没有意识到三个亡灵的存在。谁知道健康有这么多不同的形式？把宗教信仰从人们身上赶走一定是最奇怪的。 “你很自然地想知道走进你家城镇的奇怪亡灵变种背后隐藏着什么。”
“你很奇怪。没有关于你们这个种族的记录。没有关于你们能做什么的记录。最糟糕的是，神因为某种原因想要你。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原因是什么，这样我们就可以提供帮助。”
帮忙？你为什么要帮忙？
“你真是太好了。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他轻轻地摸了摸其中一根铁条。摸起来冰冷刺骨。“这是什么？”
“幻术钢。一种具有不少奇特属性的准法术。根据其制作形式，它可以发挥不同的效果，”莉娅解释道。
“惊人的。”
莉娅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来吧，我们需要你见一个人，然后我们就可以把所有牌都摊在桌子上。”
“WHO？”
“任性老鼠酒店的主人。”
哦天哪。我希望这不是又一个狡猾的老混蛋。我受够了。
星期天还是来了。他觉得靠近那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他已经深陷其中。虽然融化面孔仍是一种选择，但有东西告诉他，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卡勒斯将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他们穿过的隧道的墙壁更暗，也更古老，仿佛它们不是他们刚刚经过的建筑物的一部分。有一种古老的感觉，只有那些不合时宜的光源才会打破这种感觉，这些光源之间的距离足够远，任何有正常视力的人都会被搞得晕头转向。蜿蜒曲折的隧道和潮湿的气流将他们引向一个散发着花香和铁味的大洞穴。对 Sunday 来说，这里就像是怪物或超级恶棍的巢穴。武器被扔得到处都是，长椅上堆满了书籍和奇怪的材料，桶里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中间有一个生物——不，是一个女人。
她既不是亡灵也不是人类。也许她曾经是亡灵，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现在，她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怪物，让人无法理解。当桑迪看到那双如铁笼般冰冷的红眼睛时，他感到一阵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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