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迪再次陷入沉默，他自我保护的欲望与重生的重担作斗争，他被赋予了第二次生命，而这次生命只是为了成为某种伟大的英雄，从真正的神手中拯救世界。这是一个荒谬的想法。为什么是他？地球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虽然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其中也有好人。更好的人。那些有潜力成为英雄并做好事的人。
也许是那些知道如何制造一些老式好枪并快速运行这些废话的人……
这并不是一个完全颠覆他对情况看法的启示。他对大局有疑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团糟。然而，从别人——一个可以像压死虫子一样压死他的人——那里听到这些话，让他的想法变得可信起来。就像你认为自己很蠢，有人说你蠢一样。
“我不知道我是否是合适的人选，”他最后说道。
梅拉似乎并不在意。“你得到这个机会是有原因的，无论是什么引导你来到这里，最清楚它是什么。”
“我不是那种‘英雄’类型，你知道吗？我正在努力拯救自己。”
“Sunday，没有什么‘英雄’，只有那些不顾一切做该做的事情的人。你被迫陷入这种境地，你的道路将是黑暗而血腥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我不会坐在这里说服你相信那些不真实的事情。你被带到这里是为了杀戮，当你成长为新自我时，你会擅长杀戮。”
桑迪摇摇头，“你告诉我的事情有记录，就说明以前也有像我这样的人。我没有看到他们四处走动，但我几乎经常看到这些被洗脑的混蛋。”
“人生没有什么是注定的。胜利或失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奋斗。也许正如你所说，你的前辈们都失败了，但我向你保证，没有他们，我们甚至无法享受现在脆弱的和平。他们的意志的残余至今仍然存在，一旦你成长到可以适应这座城市的程度，你就会明白这一点。”
桑迪靠在铁椅上，有什么东西刺痛了他的身体，他不禁畏缩了一下。铁椅是不是又是一个隐喻？也许是象征？这一切都变得太复杂了，但他内心的一小部分却因自己重要而感到快乐。这让他感觉很好，也让他感到害怕。知道自己在世界上的地位一直是一种优势，因为一旦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你就可以改变、成长和假装。你可以利用它。但这次感觉不是这样。
“我知道你很困惑，可能不知所措。如果记录是真的，而你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感觉，”梅拉说。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同情。他讨厌这样。
桑迪抬起头，下一刻，他看到她退缩了。钢铁反射出这一幕，但大部分不规则性都被覆盖在她皮肤上的不断起伏所掩盖。这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但它像黑夜里的一道光一样吸引了他的注意。至少，他很细心。他看向莉娅，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目光转向了她烧伤的疤痕。
或许事实就是这样。是时候把一切都摆到桌面上了。
“你的灵魂受伤了吗？”桑迪看着湄拉问道。
女人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惊讶，她也看着在座位上不舒服地挪动着身体的里亚。
钢铁女人只用了一秒钟就恢复了镇定。“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融合在一起，既不稳定也不正常。就像我说的，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我的‘灵魂’或者说它变成的东西正在退化，是的，而且这个过程无论如何都无法逆转。这是肯定的。然而，我很久以前用力过度时遭受的灵魂伤害使情况变得更糟。你注意到这一点真是……奇怪。”
啊，所以莉娅才问我灵魂损伤的治愈方法。她不是为自己问的。
“我会直说。我不知道我的方法是否能帮到你。我已经在自己身上和那个用脊椎和内脏做成的怪东西身上测试过了，那个怪东西袭击了 Vyn 和我。它一点也不喜欢我。”
梅拉点点头。“我不会要求你这么做，我也不急于做实验。即使它治愈了我的灵魂，也无法阻止我变弱，也无法让我恢复行走世界的能力。也许它能让我多活几年，获得一些力量。”
“你不能出去吗？”
“我可以，但那很痛苦，而且日光会削弱并侵蚀构成我大部分身体的 Mesmer Steel。我还与 Arcanum 达成了协议，我会避开他们，作为回报，他们也不会打扰我。这也是 Wayward Rat 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之一。大多数年长且足够强壮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虽然我总是寻求和平解决方案，但我生来就怀着一个想法。”
“那是什么？”
“战争。这是我最大的快乐和目标。”
回答时，梅拉的音色略有变化，而桑迪因她明显的欲望而颤抖。仿佛眼前这位亲切友善的人渴望战争。也许她感受到了与他对一切神圣和怪物的厌恶相似的感受。
他无法确定这是否让他对整个“英雄”事业的感受更好，或者让他对自己所处的境地感到害怕。他几乎任由他们摆布。也许自从他迈出第一步进入“任性之鼠”以来，情况一直如此。然而，混沌之步把他带到了 Vyn，Vyn 又把他带到这里。这一定是原因，或者至少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一件古老的战争武器愿意帮助他完成重生的任务？这听起来很棒，即使他不想与战争和杀神有任何关系。
“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回答问题和讲故事，但我觉得我们应该谈点实际的事情，因为你很忙，”梅拉再次开口，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话所营造的沉重气氛，“我们必须谈谈你慷慨地与我们分享的艺术。它的起源并不重要。我确实有一些觉醒艺术，甚至还有几种灵魂锻造艺术，但对于像你这样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最低限度的，不值得考虑。我是一个法术融合者，法师远离我们，所以我设法收集的一切都是由于机会和运气。”
“我们已经商定了价格，”桑迪说。不过，如果我知道有位老人，我会要求更高的价格。我想知道……
“我知道。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在交易中附加一些其他的东西。”
桑迪很喜欢这句话。如果说有一条路可以打动他的心，那就是财富。至少曾经有过。虽然成堆的金子仍然让他心动不已，但他想要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墙壁突然流动起来，仿佛是由微小的红色生物组成的。泥土和石头失去了颜色，变成了无尽的幻术钢交响曲，仿佛它们之前的状态只是幻觉。一个可怕的想法进入了他的脑海，他试图不表现出恐惧。如果整个大厅都是由它构成的呢？如果一切都只是梅拉创造的幻象，而不是大厅，而是她身体的延伸，而他、莉娅和卡勒斯现在正处于一个类似于可怕的怪兽的肚子里？他面前的女人只是诱饵吗？
桑迪想起了被锁住的村民们空洞的眼神，他想知道梅拉的攻击会是什么样子，以及 Mesmer Steel 实际上会做什么。他不想亲自去发现。在其他情况下，他会喜欢与强者打斗，即使这意味着被打得屁滚尿流。如果他们是友好的，而且安全，输掉比赛也没关系，只会获得经验。但是这个……她太可怕了。
眼前的洞口足够宽，可以让他们肩并肩地走过，洞口通向一个更大的洞穴的岩架。洞口下方是一些类似大水池的东西，水池里装满了各种东西，有植物、奇怪的树木，尽管它们生长在地下，长在石头里，却显得生机勃勃、充满活力；还有小水池，甚至还有沙坑。他可以自由地看到大约六七个，但还有一层与其他层隔开，上面挂着一张催眠钢网，遮住了视线。
桑迪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我的咒语，”梅拉说，证实了他所有的愿望和梦想。“被咒语融合的人很难捕捉到咒语。他们害怕我们，就像你作为法师对我的存在本能地感到恐惧一样。普通人类也是如此，因为他们的形态被亵渎了。然而，我活了这么久，拥有我拥有的资源，给了我一些机会。”
桑迪点点头。如果她能给我带来好东西，我才不在乎她是怪物还是骗子。
“Riya 告诉我的，”Mera 再次开口，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你问的是死亡咒语。准确地说，是工具咒语。”
桑迪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如果她要给他一个很棒的法术，那么就没有理由关心奥秘了。也许他只是看看他们会提供什么来获得更好的想法，然后获得贡献点。练习室可以大大加快他的进步速度。
“我的一个咒语似乎正在慢慢失效。我想尽快更换它。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如何保存它......？”
“保存法术通常是通过创造栖息地来实现的。高阶魔法师可以在自己的灵魂中做到这一点，让未激活的法术停留在那里，而不会占用激活法术的空间。但这又需要另一种不同的艺术——我没有。我相信奥秘术可以，因为它是一种对魔法师大有裨益的艺术，解决了选择有限的问题。”
这听起来太棒了！与 Mera 的会面值得 Riya 和 Kallus 造成的所有麻烦。他不再责怪 Riya 了。她只是擅长做自己的事情。
“你在这里看到的是这些年来我一直保留的一些咒语。有些是买来的，有些是找到的，有些是不再在我们身边的朋友留下的，”梅拉解释道。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往事，然后一道红色的楼梯凭空出现，催眠师钢铁就这样出现了。
她的极限是什么？
他们慢慢地往下走，桑迪能感觉到咒语的本质。他看到一个奇怪的水球停留在水池顶部，似乎拒绝下沉，但随后它就融化了，消失在视野中，因为它似乎感觉到了人们的注意。
然后他看到了一束小小的黄光，这让他想起了 Lampirya 咒语，但当他们走近时，他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暖风。栖息地只是几座沙丘而已。沙子里还有一块散发着精华气味的小水晶。
他还注意到绿色栖息地中有一棵树，树上的一块树皮发出柔和的光芒，他很确定只有他能看到。
“你在这里看到的这些是我为我的……弟子们聚集的。用这个词来称呼任何人都是件很有趣的事，因为我没什么可教的。然而，当 Riya 醒来时，他们会去找她，多亏了你的技艺，我们可能会更早地做到这一点。她几乎准备好了。”
桑迪回头一看，看到莉亚脸上兴奋的神情。卡勒斯保持沉默，陷入沉思，捂着被打的脸颊。桑迪选择不理他，转身观察咒语。他想知道，如果没有混沌步的干扰，他的情况会不会和莉亚一样，甚至更好。他的状态页面仍然显示他“失踪”。
“那些，”当他们靠近幻术钢的围栏时，梅拉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会允许莉娅使用那些。我只知道其中一种的细节。”
她转向 Sunday，突然间，她猛地拉近了距离，让他身上所有毛发，无论是想象出来的还是真实的，都竖了起来。她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不敢走开。她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但这与尸鬼的动作大不相同。这只是速度，没有任何技巧。Mesmer Steel 像波浪一样流动，突然间，一堵墙将他们两人与 Riya 和奇怪地沉默的 Kallus 隔开，他们都站在后面一点。
梅拉低声说道，她那双呆滞的眼睛似乎渴望着世间的鲜血。“如果你认为它们适合你，我会允许你来来去去，带走我在这里封存的少数几只，随着你成为法师的进步。我想要的回报就是你让疯狂的神灵受苦。这是你的道路，所以我毫不怀疑他们会来找你……当他们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做好准备。你会这么做吗？你会战斗吗？”
这算什么问题？桑迪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终于在逆境中找到了往常的冷漠。
“女士，如果必须在我和她们之间做出选择，我会把她们的脸融化，然后扇死她们。我什么都不要，但我宁愿死也不愿输给一群没用的混蛋。”
梅拉微笑道：“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网一下子消失了，露出了三个非常奇怪的栖息地。
“如果你把那个快要死了的留在这里，我会看看我能做什么，但你最好的选择是要么前进得足够快，要么把它留在奥秘中，”梅拉说，然后转身看向咒语。“一个是一个工具咒语，属于一个亲爱的朋友。我知道那是做什么的。一个是一个所谓的增强咒语，我对它知之甚少。最后一个……我不明白。它被发现埋在一片堕落的土地里。”
桑迪充满敬畏和兴奋地注视着眼前的三道咒语。
战利品最棒了！而且这一次他不需要为了战利品杀任何人。至少目前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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