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充斥着嘶嘶声，还有肉被烧焦的味道。这是一场地狱之战。尖叫声和咒骂声从各个角落传来。
桑迪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他想亲眼见证自己所发动的屠杀。这和杀死食尸鬼或神的仆人不同。吸血鬼是活生生的、有思想的生物，他才第一次见到它们，它们与人类很相似。
他们残忍、傲慢、缺乏常识。正如许多人类一样。
Sunday 并不认为所有的吸血鬼都和这里的吸血鬼一样，但他也不是法官或陪审团。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当一名刽子手，现在他就要开始像刽子手一样行事了。
他灵魂中隐秘的愤怒爆发出来，那些狂月蛾似乎感受到了这一点，飞了起来，又重新充满活力地落下。
较弱的吸血鬼没有机会。他们的肉体甚至骨头都像暴露在等离子炬中一样迅速融化。他们仍然比飞蛾快一点。至少大多数飞蛾都是这样。很难仅凭外表判断吸血鬼有多强，因为每个人似乎都有强烈的愿望脱颖而出并成为“独一无二”。通常情况下，这导致他们看起来非常相似。
鲁比恩出现在桑迪身边，伸出一只刚刚痊愈的手。他抓住一只灵魂飞蛾，用另一只手将其捏碎。它灼伤了他，但领主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也不敢触碰桑迪，因为黑暗迅速从远处的阴影中涌来。
“立即停止！”他嘶声说道。“你这是在侮辱男爵的荣誉，还在攻击他的人民！”
稍远的地方，一个吸血鬼尖叫起来。他躲避飞蛾的速度太慢，两只飞蛾飞得飞快，灼烧着他的脸。这几乎就像是发生在维苏姆身上的事情的重演。这个吸血鬼虽然之前没有受伤，但并不是领主。头部似乎是他们的弱点。
很快，尖叫声停止了，头颅倒塌，仿佛支撑头骨和大脑的东西都消失了。
星期天除了满足什么也没有。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道。“你们打算在黑暗势力消失后立即杀了我。我为什么要利用这个机会来消灭你们呢？”
“你会后悔的！”鲁比恩说。他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冷静，但桑迪现在看透了他们的表演。他最初害怕吸血鬼的自我控制能力。一个在身体被撕掉一半时还能保持冷静的人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桑迪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转向了奥斯瓦尔德。这位较为冷静的领主熟练地躲避着靠近他的飞蛾，却没有碰到它们。他对几只吸血鬼低声说了几句话，它们立刻就走了过来。
他们没有冲向 Sunday，而是散开，以便他们有视线。其中一人扔了什么东西，第二人紧随其后。投掷物飞得比预期的快，Sunday 向后倒下，一把刀以惊人的力量刺入他的胸口，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第二人击中了他的侧面，几乎平衡了力量，让他找到了一种奇怪的平衡。
第三把刀刺入了他的腿上，刀刃较小。
有疼痛和嘶嘶声。真银？他们想用它做什么？
就在那时，黑暗肆虐起来。夜幕像翻腾的帷幕一样降临，三名吸血鬼尖叫着被吞噬。黑暗的身影伸出手去，抓着他们，撕扯着他们的肉，就像撕棉花一样。血溅得到处都是，直到只剩下血，而周日袭击他们的人已经不复存在。
他大笑起来。这声响亮的、几乎疯狂的笑声让鲁比恩的表情扭曲，他假装的冷静再次破裂。奥斯瓦尔德在黑暗的边缘皱着眉头。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他更聪明，但他是两人中更聪明的一个。
“还有人吗？”桑迪问道。他拿出第一把刀，让它掉在地上，紧接着是第二把和第三把。它们做工精良，真银武器显然很珍贵。维苏姆的剑也还在附近。如果他记得稍后捡起来的话，这将是一笔不错的战利品。
其余的吸血鬼都在乱窜。飞蛾只击倒了其中两个，但这已经很不错了。庄园前面很快就空无一人，因为每个人都明白他们面前的威胁。你怎么能和一个你无法攻击的敌人战斗呢？而这个敌人的魔法却能灼伤你。
鲁比恩像雕像一样站着，伸出一只手，不停地抽搐着。这个男人的面容变得怪诞不经，更接近桑迪想象中的吸血鬼的模样。披着人皮的怪物，假装是社会的一员。
他不在乎这种想法是否错误。他们当然愿意尝试改变他的观点，但就目前而言，所有吸血鬼都是他的敌人。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奥斯瓦尔德说。他走近了，漫不经心地跨过吸血鬼们冒烟的尸体。“你来到我们家，杀死了我们的一个同胞，还对无辜的人施展魔法。这仅仅是因为哈琳的兄弟，还是有私人恩怨？”
男人的声音比以往更加平静。现在，大多数吸血鬼都逃到了街区的街道上。奥斯瓦尔德的西装袖子上闪着鞭子般光芒的隐形刀片将飞蛾全部斩断，大大减少了它们的数量。很快，只剩下几只，它们扑扇着翅膀飞回了狂月面容。
领主的动作比鲁比恩还要快，他的性格也再次变得不同。从冷漠，到快乐，到好奇，到健谈和操纵。奥斯瓦尔德很危险。
桑迪笑了。“看到你们囚禁和折磨的人类，我就觉得你们是怪物。你还想反驳吗？”他对我来说太强大了。那么，男爵会不会是我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我要变得多强大才能与他们匹敌？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该如何解释呢？
奥斯瓦尔德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惊讶。他举起一只手，示意鲁比恩让开。另一位领主小心翼翼地照做了。
“我们做我们需要做的事情以求生存，你见过的那些人大多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当然也有例外，但你是谁，凭什么评判惩罚是否与罪行相符？我们不会追究无辜者的责任。”
桑迪对此嗤之以鼻。好像他会相信这种胡说八道。一个以美德为标志的吸血鬼是小说中最古老的陈词滥调。但这有什么意义呢？说服桑迪并不会带来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已经杀死了他们的几个人，领主们也明确表明了他们的立场。如果猎人的游戏没有阻止任何人伤害他，鲁比恩早就把他撕成碎片了。更重要的是，奥斯瓦尔德是第一个提出这个建议的人。
“你对人类的同情心令人惊叹，人类是这片大陆上最坏的生物。考虑到你作为法师的身份，我理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一个散发着生命气息的亡灵，这也是你身上另一件有趣的事情。在你向我的同胞释放那些虫子之前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现在……你不是来自墓地，对吧？”奥斯瓦尔德笑了。
那笑容比刺向 Sunday 身体的刀刃还要可怕。Sunday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但那又怎么样？
“我以为你们这个种族只是个神话，但现在……一切都变了。神在我们这个种族中没有立足之地，因为我们就像他们的创造物一样，没有灵魂，冷酷无情。然而，我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们没有信仰。我相信，如果你仔细阅读《奥秘》的年鉴，你就会发现吸血鬼对于维持世界之间的平衡有多么重要。无知不是你们行为和敌意的借口。我们不是神的朋友。”
“你答应过要剥我的皮。”
奥斯瓦尔德挥了挥手。“啊，那。我需要一些拼图碎片来了解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文学缺乏信息，但我活了很久，我倾听和阅读。幻术师不会轻易放弃你，因为她肯定是一个能够辨别你本性的人。至于你使用的血月……这只会让你更有趣。它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特殊的象征，尽管我们无法使用咒语。所以……话虽如此，我想为我们之前的行为道歉。我们重新开始怎么样？”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奥斯瓦尔德。”鲁比恩在一旁抗议道。“你也许是最年长的，但这是男爵的土地，我和你一样，是他选中的人之一。”
“你太小气、太不体谅人了。如果我的话能奏效，我们会得到很大的回报，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冷静一下。”
我攻击他们。我杀了他们中的一些人。我基本上是他们领地中央的囚犯。然而……不。管他呢。我不谈判，我也不会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蒙骗。就算他知道我是什么人又怎么样？我没有理由相信吸血鬼。我厌倦了所有人的把戏。
梅拉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把盾牌和他选择的另一个咒语带给桑迪。他想把吸血鬼赶走，然后练习一下。他并不指望他的攻击能造成很大的伤害。吸血鬼很擅长奔跑。但他们不在乎他们死亡后留下的冒烟尸体。他所做的只是让他们保持警惕。
他无法追赶他们，因为黑暗阻止了他，但他们无法杀死他。因此，为了找到一些平静，并保证自己有时间练习黑暗之息并与他的法术交流，他需要采取更激烈的行动。
“说吧，Ruby……”他一边说，一边脑子里想着各种事情。如果成功的话，这将是一举两得……
“对你来说，这就是鲁比恩勋爵，可怜的人。”
“我讨厌这个词……”
狂暴之月再次出现，桑迪以缓慢流畅的动作拔出吉舒的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奥斯瓦尔德再次皱起眉头。
“别紧张，我喜欢你，”桑迪对上帝说。“但我不喜欢鲁比，我需要一些内心的平静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所以……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希望这招管用，否则我会看起来像个十足的蠢货。
他可没有忘记艾洛拉被狂暴月蛾治愈后的反应。是时候亲自体验一下这种“增强”了。
周日，三只黑红色的飞蛾从月亮表面爬出并开始盘旋。
“死亡精华？”奥斯瓦尔德问道。他的目光停留在月亮上，身形一闪，出现在黑暗之圈的边缘，准备逃跑。
鲁比恩保持沉默，一动不动。
三只飞蛾试图挣脱控制，但桑迪抓住了它们，让它们瞄准了他。死亡精华触及他的皮肤，飞蛾爆炸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令人愉悦的冰冷，并感觉到三把刀留下的伤口正在愈合。
然而，随着精华液的出现，其他东西也随之而来。每只飞蛾都增强了这种感觉，到了第三只，桑迪知道他用了三只飞蛾已经太过分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炽热的激情让他的身体热起来。这不是愤怒……而是更强烈。一种强烈到几乎无法忍受的欲望。他看到世界失去了自然的色彩，沐浴在天空中高挂的新月的血色光芒中，变成了红色。它以前不在那里，似乎取代了平常的月亮。星星在它的光芒下消失，只留下周围空白的无限。
它很漂亮。
他从未体验过的力量在他的血管中流淌，让他渴望找到宣泄的出口。
在他的视线中，吸血鬼只是没有脸的身影，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们似乎在缩小。他的灵魂空间是一个遥远的回声，但他可以发誓，他在小巷和建筑物中瞥见了它——一棵树在红色面纱中高高耸立，统治着世界。
他能感受到血月的召唤，他能感受到它的渴望。
这是幻觉吗？只是他的幻觉？他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吗？或者，这是他现在看到的一个被遗忘已久的真相。
桑迪咧嘴笑了。他竭尽全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目标上，然后，他那还在抵抗着奇怪力量的意识的残余逃到了后座。
世界变成了一片血海。
***
“他在干什么，奥斯瓦尔德？”鲁比恩问道。他并不害怕这个弱小的法师，但那神圣的血月图像令人不安。那是力量的象征，统治者的象征，也是他们之中最强者的象征。
桑迪爆发出攻击力，剑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全身沐浴在红光之中，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
鲁比恩及时做出反应，皱着眉头躲过了攻击。然而，另一次攻击的角度让他很难完全躲开。刀刃划破了他刚刚长出的前臂，他尖叫起来，因为真正的银刃灼伤了皮肤和骨头，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吸血鬼嘶嘶叫着转身逃跑，却被桑迪的手抓住。尸体以堪比领主的力量将他扔向宅邸，鲁比恩撞到入口旁的墙壁后才勉强恢复平衡。
“你在干什么，混蛋？！”他大喊。桑迪没有回应。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他刚才召唤的血月一样，露出一丝微笑。
就在那时，鲁比恩意识到他并不是在与这个弱小的法师战斗。有别的东西控制了他。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