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木屋散发着松柏的清香,这还是小飞去年帮云姨在上山看的柏树重盖的家,小院不大周边是树枝架起的栅栏。与这简陋的房子格格不入的是院内种满紫藤看得出这家主人的品味!
洪飞“那我就不进去了,赶紧回去先要给爹熬药呢~~”
话音未落,之感到自屋内涌出一股巨大的气波随之“嘭~”的一声巨响洪飞,悦华二人被弹飞数步之远。登时悦华已不省人事,洪飞之觉得头晕目眩,意识也是恍惚之间。隐约听得“稽云,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免得枉丢了性命~~”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入洪飞耳中。洪飞强行睁开眼睛看向院内只见一个绝艳少妇面向院门口就地盘腿而坐,三个男子背对小飞,两个好大魁梧,中间站一个矮个多少略带点驼背。‘他们怎么管云姨叫稽云?不是姓奚吗?好像是来寻什么宝物,我与云姨悦华同村十余年,彼此家里穷的锅都有时揭不开那里来的宝物?中间这个矮子…这个背影好眼熟,我在那里见过?’洪飞满脑子的疑惑。不想那么多了,先看看悦华。悦华是女孩子体质定是不比成年山中砍柴的洪飞,两人同时落下自然挨在一起,洪飞看到悦华呼吸匀畅知道只是昏厥,那颗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你不为你想也该为身后两个被你我四人内力所振晕的娃娃吧?哈哈”左边大汉边说边回身指向洪飞,悦华二人。
洪飞见得大汉回身急忙闭眼装死。
此时稽云面部略微抽搐一下心道:悦华二人偏这时候回来,不知道两个孩子伤的如何,这三人我虽不能斗过但自保逃跑还是可以的,但眼下我怎能不顾于孩子自己走去?想到这里已是茫然无措。
“大哥二哥别给她说那么多废话了。这所破院不过巴掌点大,她若不说一刀砍死我们慢慢找”右手边大汉道。
随之又以及其龌龊的口吻冲着稽云笑道“若是说了,呵呵,,瞧你这美人胚子,我还真不舍得下手了,你守寡多年,呵呵,怎么就不想个男人了?”
“老三,住嘴。”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自中间矮子发出。
啊?~~~’小飞听得此声惊的险些叫了出声。‘徐铁匠,老徐的声音,妈蛋,老王八蛋原来~~我说看的背影那么眼熟。’
“我们也算是做了七年的乡亲了,可否叫你一声妹子?”
“请讲”稽云闭目调息到显然是刚才一番恶斗伤了元气。
“我们兄弟三人只为取物不想伤人,妹子只要答应拿出我所需之物,我姚千秋保证不动你母女两一根手指。同时我会以‘邪月刀’刀谱做以交换你看如何?”
洪飞听到这里不觉的替稽云着急,这个老王八能遮隐七年探知你的秘密可想他的阴险,当下他不知宝物所在只能如此说,虽不知是什么宝物但看这架势,此物肯定价值连城。(小飞不懂什么武功秘籍,绝世神兵的。只道宝物只有钱来做衡量了。)如此宝物在老王八手中,必定杀人灭口。人都死了那里还有的什么刀谱,菜谱给你去点的?
嵇云“也罢既然斗你们不过,又有孩子做牵绊我又跑不得,只有如此了“
稽云长声叹气到脸上尽是无奈摇摇头,继而仰望苍天,凄凉含泪。
嵇云“唯有对不起先父了,但能保我稽氏一门点血脉了,虽然悦华为女儿身但也可每逢清明给爹您烧香祭拜”
此刻此景说不尽的凄凉,道不尽的无奈。
姚千秋“好了妹子我们江左三鬼也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嵇云“适才交手,内力不济,气血冲到了雪海与太溪两处穴道,还请劳烦杜无寿杜大哥搀扶一下随我进屋去取”
稽云抛目向右侧大汉,虽年至中年,但天生丽质,虽不比少女的清纯,但更多了少女未有的风韵,更何况杜无寿这个色鬼早已对稽云垂怜三尺那经得起这般。刚要伸手搀扶却被姚千秋一把抓住。
姚千秋“杜无寿,还是我来吧。”
杜无寿“大哥,你~”
杜无寿无奈,只得听令了。姚千秋何等的城府,虽然稽云刚才的话语据情据理说到动情时他也多少感动,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还是谨慎为妙,这才一把搀住稽云伸向杜无寿的手。将稽云挽起就要进屋。稽云也是没了章法,她本想杜无寿搀扶自己时偷袭搞死这个对自己轻薄的淫贼,至于他们想得到的宝物是绝不可以交的,哪怕牺牲了自自己甚至悦华的性命。但被老奸巨滑的姚千秋所防备。
洪飞“啊~啊~头炸了!好疼啊!哎呦~”
洪飞看到稽云要妥协三鬼,灵机一动故意假做刚醒呻吟起来。三鬼稽云四人同时看向院子外的小飞。
稽云心里更是担心:这个孩子早不醒晚不醒的,这个时候醒来,三鬼岂能不灭口?
思量之间。左手边的二鬼 葛万载已经走到小院门口正要举起手身后的三环鬼头刀就要砍向洪飞。
突然听到那看似被摔的蒙头转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的洪飞破口大骂。
洪飞“徐瘸子,你他妈的打铁炉子是不是炸了?不老老实实在铁匠铺打铁把炉子扳这里,还他妈炸了。”
洪飞故作半晕厥状态抱着头
洪飞“哎呦,老子头都快被震开了。炉子炸了你那穷样以后靠什么吃饭?这还不是苦了老子我帮你筹钱搞新炉子?老子上辈子欠你的?”
看到葛万载向自己走来知道凶多吉少。自然要骂的爽快些。 姚千秋听到自己没被洪飞识破身份,想是洪飞被震晕后神志恍惚,又想起这七年里这个小子虽然对自己不敬,但也是帮了自己不少。
对着葛万载‘唔’了一声。伸个手势摆摆手。二鬼当下会意点点头。原本握住身后鬼头刀的右手化掌就要再次击晕洪飞。
就在此时骤然听得姚千秋“啊~~”的一声惨叫只见心口多了一把分水峨眉刺。
原来姚千秋被洪飞咒骂的分心之际,稽云从袖口掏出一把分水峨眉刺直插入姚千秋心口要害。杜无寿本是心里对飞来的艳福被大哥搅和了,又紧跟着洪飞没边没样的乱骂,正在双臂揣于胸前看热闹,那里料想瞬间大哥已被刺死。二鬼见大哥被刺死,登时各自举起手中兵器与稽云战在一处。
杜无寿一个力劈华山大刀自上而下劈向稽云,三鬼之中本就是姚千秋武功最高,稽云本是南华派紫剑真人弟子,武功算是了得。刚才以一人之力已经抵挡三鬼联手,加之姚千秋已死。杜无寿,葛万载各持兵刃也占不到丝毫便宜,只见稽云两柄分水峨眉刺一招快似一招。南华派武功向来轻盈,双刺晃动,稽云只顾躲避葛万载,确单一攻击杜无寿,杜无寿那里吃的消,葛万载刀重人笨砍又砍不到稽云,‘黄莺锁嗉’‘蜻蜓点水’接连两招杜无寿躲闪不急,眼看峨眉刺就要刺破杜无寿喉咙。
葛万载恼怒拎刀奔向悦华。
葛万载“老子砍你不到,砍这丫头片子还是可以的。”
举刀砍向地上昏睡的悦华。稽云得以紫剑真人真传轻功身法自是没的说,但稽云救女心切本是不会打暗器的她只得将手中兵刃抛出。‘噗’峨眉刺刺入葛万载的右肩头。看到自己的一骂一闹分了三鬼的心,稽云将姚千秋击杀心喜不已的洪飞,本想在稽云与二鬼恶斗时过去帮忙,但三人打斗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又怕自己过去反倒给稽云添麻烦帮了倒忙。忽见葛万载退出战场要杀悦华,稽云抛手兵刃刺中他后肩头也不回,只顾要杀悦华,洪飞那里顾得了那么多了,双手握住那把无比厚重没有开了刃的砍柴刀,刀背贴于身后,身体成反弓形全部张开腰腹发力刀体自后至上再由上向下。葛万载对这突来的一幕不屑的笑笑心里暗道:老子砍不到稽云是因为身法不行,但硬碰硬还真没遇见过敌手。随即一翻手腕鬼头刀自下向上横架过去。但一做这个动作后他就后悔了。他虽然感觉不到洪飞有任何内力,但闯荡江湖几十年的经验与直觉告诉他这一刀的劲力之纯粹,这一刀的朴实无华中带有死亡的气息。但已经晚了。……
洪飞“跟木头没啥区别”
洪飞看着被自己劈成两半,嘴里依然带着之前不屑笑容的葛万载至死也不明白,这一刀乃是村野小儿的一把柴刀而已!
稽云分神。看着葛万载要杀悦华洪飞出手将其劈杀也就是火光电石般的刹那。杜无寿挺刀刺向稽云腹部。一柄大刀直没嵇云腹部,嵇云左手死死抓住刀柄同时金灿灿的峨眉刺也深深插入杜无寿的咽喉。杜无寿瞪大双眼,手捂咽喉不停颤抖,不刻也是气绝身亡!嵇云此刻也是大口吐血,面色苍白。洪飞赶忙抢步来至嵇云身侧。
嵇云“听我说,孩子。内屋东侧第七块木墙壁有个暗槽将里边东西拿出来,再取来笔墨”
洪飞虽是情急但也依言走进屋内。果真在墙壁内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锦盒。 稽云面色苍白无力,
嵇云“打开它”
洪飞打开锦盒只见里边只是一枚指环,不同的是这枚指环非金非玉,通体成乳白泛着淡淡黄色,周身密密麻麻布满蚊虫般大小且看不懂的符号。从边缘细小的裂纹看得出这物件有些年头了。看似无常的一枚扳指却给洪飞一种道不出的沉重感。
洪飞见此并无奇特,不由疑惑。
洪飞“这几个混蛋就是为了这个?”
稽云若有所悟摇头叹声,嵇云“ 欲思其利,必虑其害,欲思其成,必虑其败。世间之人都欲得此物,什么神功盖世,一统江湖,呵呵~不过只是一个天大的局”
说罢眼含热泪,无不感伤直至。嵇云“小飞,云姨有两事相托”
洪飞看到稽云腹部流血不止面色苍白,打断了稽云的话。
洪飞“云姨,我扶你内屋休息,我这就去帮你找大夫”
嵇云“没用的,我的伤势自己清楚,你不要说话。第一答应我把悦华送于南华山我的恩师紫剑真人,一会我修书一封。”
说罢眼神弥留在那乳白色的指环上!
嵇云“此物叫作---龙骨指环。玄元派掌门传宗信物,但上任玄元掌门将此指环传于门下得意弟子时,该弟子走火入魔失了心疯,将此宝物赠予家父”
说道宝物二字时稽云惨淡的闭眼摇头苦笑!
嵇云“帮我砚墨”
嵇云“天下神功皆玄元,狂风一现千机淡!试想那些所谓的剑豪,所谓的大侠怎可拭目以待?这江左三鬼便是当朝大司徒王衍的六方馆门客。家父得此指环后王衍欲得此物,便给进谗言尽斩我稽家二百余口。我带悦华只得隐姓埋名在此偷生,只盼从这枚指环中寻得玄机,习到神功为稽家报仇,呵呵,不曾想参悟了十年也为看得出此指环有何隐密,第二件事便是要你把这枚指环一同送于我恩师,小飞你可答应?”
洪飞本不是矫情之人看的稽云如此已知将至大限,也不作惺惺之态。故此深锁眉头郑重应道洪飞“云姨放心小飞一定办到。”
嵇云“孩子你看似顽劣却性至良善,你刚才劈死葛万载那一刀虽未看出派路,但一招得手定是不俗,不过你尚未运用自如,我修书与恩师你与悦华同往南华”
说罢拿起笔墨~~~片刻写罢,稽云伤势已支撑不住豆大的汗珠与鲜血混杂在一起。洪飞看此将稽云揽在怀中,不觉双眼亦渗出打小就不曾有过的眼泪。
洪飞“云姨我都知道了,你别说话,休息一下”
嵇云“小飞…你与悦华……青梅竹马,云姨在此就将悦华托付与你”
嵇云“云姨,我…都记得了,…你放心小飞答应你的一定办到~”“世间……诱…得人心事物诸多,不可,…不可迷失本心,守本即……即是…是~福~~”
洪飞擦拭罢微湿的眼角,将院边仍在昏睡的悦华抱入内屋床榻用袖口拭去悦华面庞泥水后草草把院内的狼藉收拾后喊来了正在家准备等洪飞喝酒的胖子,简单的将事情告知了下。安子听罢也是满脸悲愤。“此事重大,你我不知当中厉害不要对任何人讲起,速将云姨埋葬了吧。”洪飞郑重道。二人将三鬼尸体抛掷山涧当中,管他狼吃狗咬的!洪飞纵身上山觅得粗壮的松树掏空做以棺椁,而后在山脚下一棵高大柏树旁将稽云埋葬。
可叹是:
吹起泪垂阑干角,
方无时起无穷。
离人往事自纷纷,
亲情儿样恋,
易老自宜多。
不是交集千场醉。
绿繁少喜何悲,
遥听宋玉几舆台。
萧萧红桂静,
击筑但伤情。
夜已至,洪飞望着月光下的山峰时时伴来几声鸟儿的鸣叫。大山依旧沈默,河水依旧喋喋。似是一切都未发生。想起这两个时辰发生的一切,从平日木呐敦厚的‘徐铁匠’变成杀人越货的魁首。忽的觉然肩头的担子比平日几百斤的木柴还重。“该长大了,~~云姨大可安心,我小飞答应的事,”洪飞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