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古井旁,木制栅栏围着十见方一处小院,院里木制与石砌各一间。木屋里烛光映着一身着灰布麻衣中年汉子坐在桌旁,宽挺的肩膀随着时而的咳嗽微微抖动。闻得院门口阵阵脚步。
“锅里还有些羹”屋内之人说罢端起桌上酒碗一饮而尽。
洪飞“爹,我不吃了”
“今日你涂二叔给我捎来了几斤烧刀子,喝些身子暖和多了”中年汉子拿起酒壶淡淡说道。
“爹在吃药还是少喝些好”洪飞似有拘谨接着说道“西村云姨有些家事,想叫我帮她把悦华送到……亲戚家”说到亲戚家时洪飞不自然的生怕这个严厉的父亲有所察觉。
“可能要走些时日”那汉子似乎没听到继续喝自己的酒。
“爹,……家里的柴火能换个把月的草药,我尽量……尽量…早去早回”洪飞试探的说道。
“恩,知道了,去吧。”汉子终于转过身,灰白参杂的头发没有一丝光泽,棱角分明的面庞犹如花岗岩般坚毅“要不要尝尝这个烧刀子?”汉子嘴角上扬微笑道。
“谢谢爹!!我这就去给爹烧个菜,今天安子与我打赌输于我的野兔这就给爹下个酒菜”洪飞难得见到爹一笑,加之应允了稽云所托之事自然喜出望外。
“不必,男人喝酒要什么菜”摆手拦住。
“要去多久?”汉子又恢复了往日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表情,浑浊的双眼又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盯着洪飞问到。
“………”对这个自己始终把不住脉的老爹,洪飞不敢回答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好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自己办你的事不用操心我,你涂二叔也从外地回来了”看着洪飞茫然,汉子喝了一口酒道。“好了你去准备吧,我也要休息了”汉子摆摆手示意小飞退下。
“是,爹!那孩儿现在就动身”“盘缠去你涂二叔那取些,记得带上柴刀”又是一碗酒仰头喝尽喃喃道“外面枯树杂枝也不少”似乎讲给洪飞又似乎自言自语。
“是,爹你照顾好自己”洪飞不敢多问只得答道。转身回自己屋里收拾好简单衣物后,背起那厚重的柴刀站在院内对着屋内的汉子俯身跪拜“爹,照顾好自己,孩儿早去早回”屋内汉子依然喝酒似未听到,只传来阵阵咳声。
洪飞望着父亲的背影心道‘此去办妥云姨所嘱,必将寻得灵丹妙药医好老爹的体寒’想罢起身离去!洪飞走后片刻,
汉子起身来到院内望着已看不到小飞身影的方向喃喃自道‘可以开始了~小子你要给我要活着~~’
少年行
泥雨秋水期近至,
题罢五行千品降。
少年别泪多鸿雁,
路漫漫
蒺藜遍布磐石坚
好个醉酒倚仗剑
斩得云散还晴天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燕赵春光漫烂季节。邯郸城西门大街,宽大的青石板路直通西门。两侧不时传来商铺的叫卖,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一辆毫无装饰的马车在人群中悠哉穿过,车夫是一身黑衣虬髯大汉,阔脸浓眉好不威风。
剧无咎“铁三,都说北方战乱不断,怎的这个邯郸城如此繁华”
铁三“邯郸本无此嚣闹,只得少主你来了邯郸自是热闹了,行人大多佩刀持剑各操不同方言,想必都是借与闫舵主二公子满月道喜之际结识少主你的,如若知晓车内便是仗剑盟少主剧无咎,定是净水泼街夹道欢迎了”
剧无咎“只怕叫各路英豪此趟失望了”
剧无咎掀起厢帘伸了个腰懒懒说道。一身青衣,外披紫绸金缕英雄敞,年约二十三四,左手持柄通体古铜色宝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神色不经意流露出的荡然正气让人肃然起敬。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剧无咎“自古燕赵多奇士,廉颇,李牧,赵奢等如若生的逢时遇于明君也不至于大好河山败落,看来英雄一词只适合失败之人。英雄奇才只是在死后才会与后人大书特书,生逢在世只是小人佞臣的舞台。宁可少些英雄也要有个强大的体系法度。世人大多只识得眼前的好处,那郭开为了些许黄白之物与赵王迁进谗言先后害死廉颇,李牧两位名将。如果没这小人,秦王政横扫六合只怕有些难了。真是自毁长城,赵被灭,郭开也落得财空身死的下场。当下更是自八王之乱后各方势力为了各自利益你争我战,那个肯为苍生着想?始皇帝背负骂名几百年,要我说他才是大英雄。如若没有秦的大一统,遭难受苦的百姓不知又要承受多少年的战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君王不仁视百姓为草芥”
剧无咎望着车外的天空感慨。
剧无咎“各方征战谁又肯宁为鱼肉?只可惜张方亦被奸人所害”
铁三“少主无需气恼,此次查处共有六人,在统辖三州十六郡七万六千人里,实属不易。”
剧无咎“有些饿了,看看前边有酒家没”
铁三“不去闫府了吗?”
剧无咎“明日才是正时,等他办完喜事在做处理吧。毕竟是盟里十多年的兄弟”
行至不远,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溢香楼’三个鎏金大字悬于楼牌。飘来阵阵酒香,食客络绎不绝。二人下的车马来到二楼临于街道包间坐下。
“去你妈的,老子的酒也敢偷吃老不死的。”
还没来得及点菜只听的大道对面传来叫骂。剧无咎侧目朝楼下看去,只见一篷头油面身着邋遢的老人被一名衣着华丽腰佩宝剑的俊美年轻人一脚从溢香楼踹了出来倒地呻吟着。身后四名随从跟身就要动手暴打邋遢老人。
“几位大爷消消气,既然食完,这剩下的酒饭就当被猫狗衔了去,不必为叫花子动气伤了身子”掌柜马上笑脸相劝。
“你给老子滚远点。”年轻人怒目骂道。掌柜不敢多言转身退去。
“沈庆,到哪都能显着你?别一喝点酒就把咱沈家的脸丢到满大街。将这老头打死,明日我爹去阎府道喜少不了被他人说笑” 一身着淡粉衣少女自酒楼走出厉声说道。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
“是,师妹”沈庆点头应道。
剧无咎看的清楚,原来是这师妹二人以及四名随从,在此酒家用罢酒菜欲要离去时,被这挨打的老汉将桌上剩下的酒喝了去动怒打人。剧无咎轻蔑的侧目看看沈庆,心道‘原来是安阳的沈家庄,阎有龄这几年路子走的好宽,与我仗剑盟势力相当的沈家庄主也与其有交往。’
沈庆“呸,真他妈晦气打你脏了小爷的手”
冲着地上的老人唾骂后沈庆转身走向大道对面早已有随从备好了长鬃骏马。此次来邯郸闫有龄欲于做媒,使得沈家庄与仗剑盟结秦晋之好。本是对这尤物可人的小师妹又是庄主掌上明珠的大小姐垂怜已久。怎可心有不恼?适才又被小姐责骂,心中有火但有不敢发作。只得心思碎乱加快脚步,溢香楼店大客多,许多小本买卖的餐馆也开在旁边,沾沾大店的财气。临街搭一窝棚,棚子下一张矮桌,长条板凳坐着二男一女三少年正是洪飞,胖安,悦华三人。
沈庆走至于此,只见洪飞突然伸出右腿,“啪!~”的一响。沈庆结结实实趴在地上。
洪飞“你他妈瞎啊?老子的腿也敢碰?你个小不死的”
话音未落一只大脚死死的踩在沈庆脸上,厚重的大刀架在脖颈。沈庆虽有身手,但头被这洪飞踩踏浑身有力却又使不出。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又不知这少年来历,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沈庆“你他妈找死,我是沈家庄二弟子,你敢动我,活的不耐烦了。”
沈庆趴在地上又恼又惊只得报出家门意图威慑。
洪飞“老子,洪家寨少寨主,只因活的腾云驾雾好不无聊,才找你这怂人消遣。”
脚上又加两分气力,此刻跟随沈庆的四名随从各自抽刀欲要冲来砍杀。
“退下,有你们什么事。”粉衣少女说道,
随从只得收刀,一名黑脸随从问道“小姐,咱叫这一乡巴佬欺负,日后只怕被江湖人耻笑。”
“堂堂沈家庄六人打杀三个乡巴佬,传出去那才叫丢人。”少女应着黑脸随从。
眼睛却像见着一只怪物般的盯着对面穿着布衣的洪飞,脸上始终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虽然沈庆长的俊秀但终日对自己和爹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甚是作呕。
又见这一少年穿戴,料想定是山野村民未曾闻得沈家庄威名。这一大千金向来娇惯,除了爹和大哥谁人见她不是毕恭毕敬?今日忽的来一愣头青羞辱沈庆自觉有趣。
沈庆“有话好说,少侠意欲何为不妨直说”
见得少女无救解之意沈庆只得气焰锐减。
洪飞“安子将那老丈扶来”
邋遢老者此时以无大碍左手拿根脏兮兮的青竹竿醉眼朦胧的跟随安子来到洪飞身旁。
洪飞“老头,刚才这怂货打了你,现在你要打要骂随你便是”
沈庆“你~~士可杀不可辱,不要欺人太甚”
沈庆见此时围观人越来越多,小师妹也在一旁如要邋遢如此的老头打骂定是比死更难。
洪飞“哼哼,还敢嘴硬?不提醒我倒是想不起来。你这怂货也配作士?既然不配作士,小爷自然不可杀你,辱还是可以的。”
话音未落,洪飞伸左手一把将邋遢老头青竹竿抢了过来,侧身挖起不远路边一坨狗屎就要涂抹至沈庆口嘴之处。
沈庆“少侠且慢,我身上有些许钱财少侠拿去便是,今日留小弟一些颜面日后必有重谢”
沈庆见得洪飞混蛋至极,如要被摸的一嘴脸狗屎那可是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了。
“这位大爷说的是,那就于小老儿再打些酒来即可”邋遢老人操着沙哑的嗓子嬉皮笑脸的说道。洪飞看看老头,心想已经折腾的这家伙够呛了,见好就收。
洪飞“小二,十年杜康来的十坛,上好牛腱子十斤”
如遇平时,掌柜与小二根本不会把这穿着寒酸的小子放在眼里,但此时的洪飞众目睽睽羞辱沈家庄门人毅然是他们心目中的大侠。
“好嘞大爷,这就来”小二响亮答道。
洪飞“按着我们洪家寨规矩,你该留下点东西”
沈庆听罢登时腿肚子转筋,刚才说的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也只是说与众人听更是叫小师妹听得。此时闻得要留下东西,自然知道是鼻子眼睛耳朵一类的,加之洪飞混愣无比,连沈家都不放眼里。想到此时立马哀求。
沈庆“大爷饶我,今日不该得罪老人家~~”
喊罢又紧盯邋遢老人。
沈庆“老人家我这里有的是钱你叫这位大爷放了我,你要喝多少酒随你便是,不,~你今后的酒我包了”
老头未答,却是传来裤裆里发出的“噗噗噗 噗~~~”邋遢老头眯起那双醉眼眉头紧皱嘴角上扬把那张满是油泥的脸邹在一起,随之那断续声响渐消面部表情缓缓舒展,似是陶醉似是畅快。
“哈哈哈~~”众人皆笑。一旁沈家四随从无不咬牙切齿,少女此刻依然微笑看着,只不过这份笑意隐隐带有杀机,轻盈漫步走到洪飞身旁。
“洪寨主今日风头出尽,师兄还是交于沈家,自当会严整门风。”少女道。
洪飞“酒钱付罢自走便是”
洪飞未曾理会少女抬脚放开身下的沈庆。少女也是识趣,见得洪飞不屑于己。回身拍拍安子肩膀道“你家主人算是英雄了得了”说罢带着红脸恼眼的沈庆转身上马。
少女揽马回身“洪寨主可留于姓名?”“在下洪飞”洪飞答道。骏马嘶鸣,六骑绝尘而去。
凤眉明眸,顾盼流离间皆是勾魂摄魄,玲珑腻鼻,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红梅孤傲妖冶,简直活脱脱一个从锦画中走出的人间仙子。安子那双眼睛似是长在了这少女身上,望着远去背影心中似有两头小鹿三蹦两跳的。
洪飞“来啊安子,这次有好酒好肉了”
洪飞安子被洪飞叫喊拉回了面皮棚下矮桌,洪飞三人与邋遢老头落座。“老人家,你是哪里人士?如何落得如此?家里还有什么人没?”
“大爷啊,我家原是晋阳的,老伴死的早两点儿子头几年打仗也死了,姑娘嫁出去就再也没回来过,平日我这人也就爱喝点酒,喝完了头晕犯困身子板也没劲种不得地,我就想啊吃啥喝啥呢?唉没招啊,去他妈滴,我就把地和老房子抵了,要么怎么喝酒啊?后来钱也花没了,老家那块都认识我了,不奢给我酒了,人挪活树挪死。我就走一路讨一路,唉我这命苦,大爷你可不知道我这一路没少挨打。”邋遢老头自己倒酒也不管洪飞众人,边喝边操着嘶哑嗓子说道。
洪飞听得明白,本想吃完酒肉,送老人回家再留些钱两。但闻得老人身境后哈哈大笑
洪飞“你这也算钢筋铁骨,硬朗的很啊,比起那怂货沈庆经得起暴揍”
安子“老大你还笑?这老小子就是败家玩意,要知道是这货色你就不该管他”
安子听得老汉说辞似有恼意。洪飞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对安子摆摆手。
洪飞“不必这么说,看到他我想起了我爹,人老了亲人都不在,没了奔头。有点爱好也好,全是活了个自在。总比混吃等死强”
“唉,主子就是主子说的节骨眼上了”老头接着说“大爷,你不知道我挨的揍比那打我的小子厉害的多,他不行”老头似是在炫耀说罢撇着嘴满是不屑。
洪飞“哈哈哈,老小子,你有点意思。来,咱们几个干一碗”
“如此好酒岂能不配佳肴?这位仁兄能否多留一人共饮?”说话之人正是剧无咎,此刻身后跟随数名小二呈有 蜜汁肘子
黄焖鸡 红烧狮子头 清蒸江瑶柱 三鲜木樨汤 ……
洪飞回身看的此人相貌堂堂英气不凡,话语间却毫无富贵人家的市侩。
洪飞“再好不过,酒好人少也不热闹。请坐”
各位重新落座。洪飞,安子二人一侧,悦华则坐在侧手边。青衣男子主动与邋遢老人坐在对面。
剧无咎“你与车中等我便是”
铁三“是,主人”
铁三转身离去。洪飞心道此人举止沉稳,衣着虽不算奢华,却也整洁。居然不嫌弃老人邋遢与之为伴。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敬意。
此刻又是酒意勾起无限豪迈。
洪飞“看相貌你长我几分,兄台在上洪飞先干为敬”
仰首喝起,剧无咎像是品赏一件稀世古玩般的微笑盯着洪飞不做声响。
安子“你这鸟人怎的不懂规矩,我大哥敬酒与你,你居然如此作态”
安子此刻醉眼朦胧的。
洪飞“安子,今日你怎么酒量如此不济?休的胡言乱语”
洪飞“兄长莫怪,兄弟看是喝多了”
剧无咎“兄弟为何不问我姓氏名谁,何方人士,却只顾开怀畅饮,谈笑人生?你这位兄弟说我不按规矩是大大的差也,要我看来贤弟才是。哈哈哈,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剧无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大笑。
洪飞“喝的是酒,交的是心,管你张三还是李四,大哥要是想说自是告知小弟了。我又何必问?至于何方人士,哈哈,小弟交的是人,却不是什么身世家境。”
剧无咎“哈哈哈,都说燕赵多奇士,果真不假,今日来此邯郸真是不枉此行。兄弟率真豪迈日后必是条好汉,在下剧无咎洛阳人士,枉生二十有三,兄弟来干一碗。”
洪飞“剧大哥你长我六岁,小弟十七,大哥抬爱不嫌弃我这山野白身,小弟甚是敬佩来干”
剧无咎“哈哈,一碗不够,三碗如何?”
洪飞“哈哈,三碗就三碗”
“唉唉唉,主人带我一个带我一个”邋遢老头嬉皮笑脸端起酒碗道。
洪飞“老丈,莫要这么说,你与家父年纪尚仿怎可如此称呼?小飞年少平日话语间难免多有冒犯你也不必介意。叫我小飞就好。”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又所谓衣食父母,我老小子平生只爱一口,挨惯了别人的打骂都不见得能得一口逍遥,主子你叫我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喝这如此好酒,你就是我主子。你走那里我便跟到哪里”邋遢老头义正言辞的说道,神情甚是严肃。
‘这小老儿,打的好算盘,与我一起混口酒喝罢了。’洪飞心想。
见得洪飞犹豫,老头紧跟哭丧说道“如若不然,我这老身子骨怕是经不起几顿拳脚。”
洪飞“哈哈哈,老头狡猾,随你跟来就是。不知道你叫什么今后如何称呼?”
“岁数大了常年喝酒,脑子烧坏了,我也忘了我叫什么了,只记得别人管我叫‘酒疯子’!”
洪飞“哈哈,这个名字有意思,这是我好兄弟徐安宁,这是悦华小妹,来咱们同饮三碗。悦华不会饮酒喝茶便是”
几人开怀畅饮,不久十坛花雕所剩无几,洪飞等人亦是面红耳赤。
剧无咎“大婶,有劳你与对面溢香楼再要十坛花雕,今日不醉不归,茶钱不会少于你的”。
忽然,安子起身一脚将桌椅踹倒,翻身倒地双手将自己衣领撕开。
安子“好烫,…啊~~烫死了。啊~”。
安子头脸脖颈手臂之上血管经脉爬满犹如一条条赤红的毒蛇凹凸出来。洪飞剧无咎等人皆是惊呃,
剧无咎“快将他上衣脱去”
待的洪飞拔去安子上衣,众人更是恐慌。只见安子通身亦是如此,甚是恐怖。洪飞情急俯身抱住安子更是大惊。登时双手离开已抱住的安子。
安子“好冷啊”
洪飞“怎的如此怪异?我兄弟口中喊烫热,身子却犹如寒冰?”
说罢飞身来到对面溢香楼一把抓起店家。
洪飞“你这酒中使得了什么手脚?”
店家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大爷你英雄了得,我哪里敢啊?再说你们一起喝酒怎的唯独这位兄弟有事?”店家也算清醒,这番话使得洪飞更加诧异。
悦华“小飞哥,你快来看。”
只见安子肩膀有着两处针孔大小的红点。
剧无咎“定是那姓沈的小丫头下的手脚”
剧无咎看罢随即“啪!啪!”点在安子‘阳谷’‘天泉’两处穴道。
剧无咎“我已将徐兄弟左辅右弼两处经脉暂封,只能暂缓痛楚”
说罢从袖口一精致玉瓶倒出两粒青色丹丸。
剧无咎“这是家祖研制的神谷三石丹,虽不能有起死人,肉白骨,却也能固气强心,将此两丹丸叫他服下”
洪飞也回想起那少女临走时笑眯眯着轻轻拍了两下安子的肩膀,但仍有不解,
洪飞“是我得罪的他们沈家,为何对安子下手?”
酒疯子“要我看来这丫头用的此毒并非夺于性命,只是另有所图”
酒疯子依旧嘻嘻哈哈。
洪飞“意欲何为?”
酒疯子“为你咯,如若不然,她直接对你施毒即可,那鬼丫头手法隐晦,料你也躲不过去”
酒疯子没心没肺的又一口酒喝罢。
悦华“小飞哥,无咎大哥的药真神,安子已经睡去。”
悦华释然悦声说道。
洪飞转头看去,虽然浑身还是狰狞如毒蛇般一条条经脉凸现。但已不再作闹“呼呼~”鼻息沉重已然睡去。
洪飞“多谢无咎大哥了”
洪飞抱拳施礼。
剧无咎“哈哈······改日请我喝酒便是”
剧无咎“飞弟,也不必多虑。沈家必定是明日要到的闫府道喜,今日天色已晚,邯郸城又如此之大,不如明日去的闫府寻她要的解药。”
洪飞见得刚才剧无咎对安子封锁穴道的手法凌厉,自知此位兄长来历非凡。又想自己初问世道,莫要鲁莽坏事。
洪飞“就以大哥所言”。
剧无咎“今晚你们就在这溢香楼留宿,我已命人开的三间上房,明日一早你来城西闫府与我会面找的那丫头把解药拿来,我还有点私事要办,我这就去了,你们好生休息一晚”
说罢从衣袖拿出一枚巴掌大的金黄之物抛于过来。
剧无咎“明日没有请柬门卫不会叫你进的闫府,亮此物件无人揽你”
话音落罢,剧无咎以随虬髯铁三上的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