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只觉一股鲜血猛地往上飙,抓起拐棍就要动手,结果忽然头晕目眩,气得直接晕倒在了原地。
这下子,王铁柱可是惹恼了大伙儿,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他来。
村子里,年长的老人们那是非常受敬重的,谁也没料到王铁柱竟然会说出那样狂妄的话,干出这样不合情理的坏事。
一瞬间,王铁柱变成了大家指责的焦点,大伙儿骂的骂,诅咒的诅咒,可他倒好,还是嬉皮笑脸的,看起来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急救车火速赶到,把王尚全和老前辈接上了车。
晕的两个都走了,围着的人也就渐渐散了,各自回去忙活家里活了。
王家两兄弟在池塘边坐下,眼瞅着鱼池里翻了白肚的鱼苗,心里那个滋味,就像失去了最亲近的爹妈一样难过。
好一阵子过后,王铁柱也觉得他今儿做得有点过分了,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土,说:“铁锤,走吧,咱们去水果店买个果篮,去瞧瞧尚全叔。”
王铁锤立马跟着站起来,其实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就想跟着了,就是怕被哥哥劈头盖脸骂一顿,才不敢说。
王铁柱心知肚明,他要是还想呆在程家村,还想弄养殖,这事儿就绝对不可做的太过火,不然到处都是敌人,他还怎么养鱼呢。
他们两人骑上车直奔乡里的医院,在医院门口挑了几个快熟透的芒果,又拿了点香蕉和苹果,弄了个果篮,拎着这些敲开了病房的门。
“大娘,今儿是我冲动了,我俩来瞧瞧叔。”王铁锤打开门,放下果篮。
马大娘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没搭理他们。
王铁锤示意旁边的王铁柱,让他说几句好听话。
王铁柱打定主意来看王尚全的时候,就知道得道歉,“叔,今儿的事是我冲动了,没忍住脾气,您是我亲叔叔,就饶了侄子这一回吧。”
床上的王尚全脸色好了些,说到底他们都是王家人,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不来往了。
马大娘说道:“铁柱啊,你确实是冤枉你尚全叔了。他是你的亲叔叔,怎么可能害你呢?”
王铁柱冷静下来也清楚,肯定不是王尚全下的毒,但他心里有件事实在琢磨不透,就问道:“叔,你昨儿真的巡逻了一整夜吗?按常理说不可能啊。谁那么大胆,明知你在巡逻还敢下手?”
“唉……”马大娘无奈摇了摇头,“大侄子,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就实话实说了,昨天晚上,他一两点就回来了。”
王铁柱一听王尚全没巡逻,额头上的血管猛地跳了出来。
马大娘一看状况不对,连忙说:“铁柱,你先别急,耐心听我把事情原委说完,到时候再生气也来得及!”
“大娘,今儿你们得给我个交代!雇你的时候,你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每天夜里巡逻,结果大半夜的跑回去呼呼大睡,说你是我的亲戚我都觉得脸上无光!”
王铁柱气恼得牙根痒,心中那个后悔啊,早知如此何必请王尚全来帮忙呢,随便哪找个人也比他负责。
这时,马大娘开口了:“你叔叔现在还说不了话,这里面的事我略知一二,听我给你讲讲。昨天你叔叔前半夜巡逻时,见程家兴也在周围转悠。你叔叔一点多就走了,但程家兴熬了个通宵没合眼。咱们两家的鱼池紧挨着,你叔叔不在场,程家兴可没闲着,谁会有这么大胆子去做坏事?铁柱,你用你的脑瓜子仔细琢磨琢磨,这件事和程家兴有没有关联。”
马大娘一手转移矛盾玩得溜,把王尚全的责任直接撇清了,至于王铁柱和程家兴会怎么闹腾,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了。
王铁柱顺着马大娘的话一想,脑子里浮现出两个猜测。
其一,可能是程家兴动手干的,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另一种可能嘛,就是程家兴故意视而不见,放任别人下手,就算他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
“程家人,断了别人的生路就像挖了人家的祖坟一样可恶!这笔账我跟你算定了!”
王铁柱的火气越烧越旺,挥舞着拳头,下定决心准备给程家兴一点颜色看看。
“哥,你这是要干什么?”王铁锤从没见过哥哥发这么大的脾气,别提有多紧张了,掌心紧张的全是汗。
“铁锤,跟我来,我们去找程家兴讨个公道!”
王铁柱转身就要往外走,还没出院门,就拿出手机,给平日里那帮吃喝玩乐的朋友打电话,纠集了一大群兄弟,气势汹汹地往程家村走,准备找程家兴的茬儿。
这一叫人,马上就聚起了差不多三十个人,王铁锤知道这些人,全都是不安分的主,真要进了村子,天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
“哥,鱼池的鱼到底为什么死还不知道呢,你先冷静冷静,程家兴现在风头正盛,咱们就算要找他麻烦,也不急于一时啊。”
王铁柱急得直跺脚,他觉得鱼苗的事根本不用查,除了程家兴还有谁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