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一声“夫子来了!”
学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停止了刚才的闹剧。
而学生们口中所说的夫子,正是齐寻渊。
嗒嗒嗒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齐夫子缓缓步入学堂之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那斑白的发丝仅以一根朴素的木簪绾起,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轻抚着垂至胸前的银白胡须。
到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令人惊叹。
尽管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的布满褶皱面容依旧散发着威严且令人敬畏的庄重之气。
那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眸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此刻正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场的学子不禁咽了口气。
众所周知,这位齐夫子,可是出了名的严厉。
可谓名师出高徒,这位夫子呀,不仅是名师,还是出了名的严师。
但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做法,使他屡出高徒。
但他并非始终严苛不近人情,下了学堂,学子们便能和他共同探讨学术研究,也可以和他成为知音。
当然,以前还可能,现在好像不大可能了。毕竟六岁多的小朋友和花甲之年的老者应该没什么共同话题,可以成为知音的。
齐夫子的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声音洪亮而威严:“一日之际在于晨,这宝贵的时光,你们竟在学府里喧哗不休,岂非乱了纲常?”言罢,他用力一挥衣袖,背起双手,再度摆出一副庄重的姿态,开始了他的谆谆教诲。
“在场的诸位,都是带着父母的寄托来老夫我这学堂的。”边说边走下去,转一下,又走上来接着说“虽说诸位都是达官贵族的子弟,但这学业也不可荒废。”
此时,林时煜,看着刚背他而去的齐夫子,偷偷做了个鬼脸。
不巧的是,他还没将鬼脸收起来,齐夫子竟转了回来,刚好看见,正在做鬼脸的他。
齐夫子,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拿着手中的戒尺猛然地拍打旁边的桌案,那一个桌案前的小孩顿时被吓坏了,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林时煜,胡闹,简直胡闹!上学这么久了,竟不懂得尊敬师长。”齐夫子因为语气很急,说话都有些颤抖。
而那个被拍出案的小孩“......”
吓死了,还以为是我又犯了什么错呢!
齐夫子心中忿忿不平,为了彰显其威严,再度举起戒尺,猛地一拍桌面,那沉厚的声音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林时煜,由于你胡闹不尊师重道,就罚你抄写昨日上的文章十遍。”
林时煜,小脸都快皱在了一起“不要呀,夫子,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次一定不犯了。”
“哼!”齐夫子才不听信他的鬼话呢!这家伙屡教不改。
齐夫子眉峰轻扬,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林时煜,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哦?那你就仔细说说看,你哪一次犯了错之后真能改正过来呢?”
林时煜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怔在了当场,低声自语:“不过就是几桩琐事罢了,何至于此呢?”
齐夫子,看见他嘴角在动,不知道在低声嘟囔着什么。
立马说道“要是再有意见就再加十遍,明日无来上课之时,教于我桌上即可!”
又补充道“字迹工整不可让他人代抄!”
解初礼,就坐在他后面,看到他这一出,心里十分痛快。
哼,活该你小子也要今天呀!
放学的时候,众人都一同出去门口寻找自家的马车回家。
解初程走过林时煜身旁之际,十分故意的似笑非笑地插了一句:“哎呀,不知道这回又是哪位要被夫子罚抄十遍呢。”
旁边的小跟班立马十分狗腿的接话道“哎呀,世子殿下是林公子呢!”
“哦~原来是林公子呀!”说着,还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双手抱在胸前,慢慢往前走,还不忘说道“那林公子可慢慢抄啊,字迹不工整,夫子,可不要呀!”
林时煜目光随着解初礼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移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低哼道:“哼,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
而已经走远的解初礼并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自家的弟弟了。
同时解初程心里盘算着,何时才能带着自家那位小弟弟一同踏入学堂的大门,到时候一定要领着他那可爱的小身影,在林时煜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让他嫉妒得眼红!
被自家哥哥一直念叨的解初程却十分安然的在睡觉。
解初礼轻车熟路的来到解初程的院子。
院中只有秋菊和夏荷在修剪花枝,瞧见解初礼来了便行礼。
解初程,向二人问道弟弟去哪了?
两人应声道:“小公子这会儿正在屋内歇息呢,世子殿下,您请自行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