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我睡着之后溜出去把朋友解决了?”我问。
他站在旁边看着,沉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真没想到啊,两天不到连肝脏都显暗色,像是死了三五天似的,抛开看没什么意义的,于是我丢到一旁的铁盘中,正打算继续时我迟缓的发现不对——尽管这人看起来肥瘦,可刚才划开时我并没有看到一丝肥肉,那为什么一点都看不出肌肉纹理?
我有些不寒而栗,相应的转过头去看余再华,此时我才发现他早已退到光照范围外,依旧盯着书桌,像是不解的歪头:“继续呀,玩就要玩得尽兴嘛。”
我把头转回去,用手术刀划着剩余部位,无意的向铁盘中的肝脏上撇,摸上去都比正常成年人的重(解剖学说里有科普),而刚将它们刨出来时,它们正被肋骨紧紧的裹挟着,显得特别臃肿。
此时我大概有了些猜测,为证实其真实性,我用咬骨钳去充朋友胫骨上秤,果然也超重了。
取其他部位时都没取出来。我心里就有底了,这绝对在水里泡过,有明显缺氧现象,我前面的致命“开颅手术”此时成了无稽之谈。
而这人根本不胖,看上去肥瘦是轻微泡发了,一路来的寒冷将它冻上了,所以才看上去像个胖子。
而我先前坚定不移的所有想法通通被推翻,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弄成这样,这分明是变态杀人取乐吧?!
将肺取出来后我疲惫的盯着已空了一半的枪腔室心中感叹自己还是太幼稚了,总把事情想的那样简单 那肺充水膨胀都要压着其他器官了,看上去不胖才有鬼呢。
“怎么样?”余在华从暗处走出来,“我的障眼法用的好吗?”
我没说什么,但恐惧却涌上心头,拿着刀的手都有些抖了,这个男人好陌生,可我却能确定他的确是我小叔余再华。
“小羽毛,小叔我啊,”余再华走到我背后,我坚硬的站在书桌前不敢动,他轻声说“观察你好些年了呢。”
听到这话,我猛地回过头去,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尽显狰狞“你知道余成良,就是你的亲小叔,他是怎么死的吗?”
他几乎尖叫起来了,像是一种兴奋到极点的样子“你爷爷把我捡回来,对外称我是养子,对我和余承良是一样的,可实际上,”他把我转过身来“你知道吗?他让我像狗一样,家里养的狗都到点有饭吃,吃的比我好,我吃剩饭收菜都要摇尾乞怜!”
面前这个人面容扭曲,唾沫星子横飞,相对于前面的发现,我又显得释然了。
他只不过是在发泄罢了。
而我这种平静成功将他激怒了,我听到的是血淋淋的现实,是他那惨不忍睹的过去,或许他不能明白我为何如此冷漠,毕竟今天前他还是从小到大都对我还不错的亲人。
可这些都与我无关呀。
这些事情发生时,我可能连个受精卵都不是,更何况我那所谓的亲小叔我都没见过,我只记得他余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