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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3

停靠

明明就一件天色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男孩子好心送送的一件没有趁火打劫的小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可关于严抒捺的所有人缘和她不看好的,张碧柏都要踩一脚才行。

  只觉得是窒息。

  江逸给她又煮过一次晚饭后离开了,真怕张碧柏明天就杀过来,不过真的很巧,张碧柏第二天就回来了。

  严抒捺听到声响爬起床,以为是江逸又来了,想喊的名字在嘴边还好没喊,看清楚是谁来了后,转头就回房,重重的摔门。

  张碧柏没当回事。

  刚好到午饭时间,香喷喷的饭菜摆满一张桌子,味道神不知鬼不觉的连带空气吸进鼻子,是她爱吃的番茄炒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也不得不说张碧柏还是上的厅堂又下的厨房。

  “抒抒出来吃饭。”张碧柏摆好两副碗筷。

  叫了第二声严抒捺才出来,她慢悠悠的走,极其不情愿,动作没有了之前的那么拘谨和对她的敬畏。

  “来,尝尝妈的手艺有没有变。”张碧柏似乎忘了前几天的事,好声好气的惯着她。

  严抒捺把那块番茄夹带着一些鸡蛋碎拨到碗的边缘,自己伸筷子去夹来吃。

  张碧柏尽收眼底她的小脾气。

  “晚上想吃什么提前和我说。”听这意思是要留到她去上补课班,才安心回她的家。

  她用筷子戳米饭,表情越来越不着调,带着漠视。

  “别戳了有怨言就直说。”张碧柏看不下去了,端起碗吃了一口米饭。

  一听到她说戳的更加用力,筷子的一端与玻璃碗底产生出清脆的声音,随着振动的幅度越大,声调也随之变高。

  “够了。”手上拿着的筷子扣在桌面上,发出的“砰”的声音彰显她的地位和忍耐,她缓缓抬起眼,用带刺的眼神死死凝视。

  “不想吃就给我滚!”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的是最凶的话。

  “你天生就爱骗三岁小孩是吗?”严抒捺朝她嘶吼,接着也把筷子倒扣在桌面上,瞪大她的眼睛质问她所有隐瞒的一切。

  “我哪里骗过你?”张碧柏还在狡辩。

  “希望你满嘴长出痔疮,我一辈子都不会扶起你的背的。”直接放狠话,她明白张碧柏为什么老是逼迫她,因为她想要她在长辈和朋友甚至是敌人面前有炫耀的资本,话音刚落就想站起身。

  “坐下!”张碧柏的声音很有威慑力,很容易让人听从,仍然慢条斯理。

  腾起的屁股又重新坐下去,洗耳恭听她的苦楚。

  看看你这次还能跟我扯什么?拿什么来说服我?

  严抒捺的眼神从来没有藏起刀。

  恨不得没爸没妈。

  “你给我说清楚。”张碧柏皱着眉,心里满是不悦,瞒的那么好,居然你都被她发现,心里暗暗腹诽:不愧是你严武致亲生的。

  “你们两个人还想瞒我多久?”

  不说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瞒多久?”张碧柏没有被她的拆穿而慌乱,还是那么的稳如泰山,气定神闲。

  “这么爱装怎么不去当演员啊?真可惜。”她毫不吝啬的讽刺和耻笑。

  “空话不想说,解释也不想说,你懂那就好,你懂我,更加好。”突出后面一句才是重点。

  “没事啊,我就想听,我就想听还有什么比我更苦更难受的来要求我、禁锢我。”想起小时候缠着张碧柏给她讲睡前故事的求全,张碧柏每天都为她忙的不可开交,还会因为她的苦苦哀求的可怜给她讲,油然而生的嗤笑。

  “问你爸去。”声音依旧和缓,心里臭骂了严武致祖宗十八代一顿,真是遭罪了。

  “我就问你。”严抒捺有意针对她。

  “我不知道,问你爸。”这几句话成功激到她的怒点,每个字都咬的很重。

  “张女士,你是心虚吗?”严抒捺最讨厌她一副本来就应该为她理所应当付出很多而老是不满的面具。

  “对呀!知道了还要问我?”张碧柏站起身,两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和她对上眼,冷着眼,身上的戾气史前无料的弥漫在空气中。

  “你怎么不去问你母亲?”张碧柏在极怒的情况下还是憋了回去。

  客厅充斥着一股满满的火药味。

  “和我说清楚。”是通知而不是准许。

  又转回那个冬天,张碧柏充当着母亲的角色主动给她讲睡前故事,刚好那天是她的十岁生日,张碧柏才会主动的,等她睡着后,她才回房间的。

  “严武致,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我要走的,我自己事情都要忙。”张碧柏丑话说在前头,虽然她也有点不舍得严抒捺这么可爱的女儿。

  “碧柏。”严武致一副委屈求全,使出浑身解数,只能卑躬屈膝。

  “别叫我。”张碧柏语气依旧那么冲!

  “算我求你,再忍耐一下,等她成年了我立马放你走,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严武致实在没有办法又拿出十年前一样的招数——跪下。

  “我走还需要你准许?严武致,你别太自以为是,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麻烦你搞清楚层次。”最后一句说的比之前的声音还大声,她这几年多为他们两个操心,已经够累的了。

  严抒捺被这激烈的战况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杵在门口,观察一下他们在因为什么事情又争吵,安安静静不作声,那时候她刚上四年级,每天都要接送一趟,饮食起居样样负责,唯独钱她不用操心。

  她接受了张碧柏对她的严格标准,她已经受了这么年和几乎严肃的态度,她小时候真的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但是张碧柏见到别人的孩子眼里都没有流露出疼爱,见过鲜明对比,严抒捺渐渐消去了“自己不是亲生的”这种想法,她以为一直是她很差劲,以为她只是喜欢优秀的孩子,于是一直朝着张碧柏的方向走,那我八九岁的年龄就已经敏感察觉到,她渴望得到母爱,哪怕只有一点,一丁点。

  但是她的敏感也让她突破了很大界限,比如在学校,她开始不再关注别人,只做自己,遵守的标准一直是爱人先爱己,才养成了如今很多的追捧依旧还能漠视。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她很冷血。

  “我们就是离婚了,但是我要为你负责。”严抒捺十岁生日的第三天,他们办了离婚手续,但合同上写有一条:等到严抒捺十八岁后再离开。

  待她上了高中后,张碧柏很少在家照顾她的起居,因为她在宾余镇的西巷重做回了老本——纹身,与纹身店的老板在一起了,纹身店老板——何自秋领结婚证了。

  严武致家有钱有权根本不可能和张碧柏这种小家庭门当户对,张碧柏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在一次的机遇遇见了何自秋,当时还没有和严武致有过接触,张碧柏并不喜欢何自秋,何自秋从始至终都对她有过想法,一直把她留在纹身店工作,结识了很多人,何自秋的每个兄弟她都认识,那个手上的纹身是在纹身店做了一年何自秋给她纹的,何自秋自然也有。

  “但是今年我已经十八了。”严抒捺站起来用凶狠的眼神里流淌着泪水,她不能接受。

  “你生日在冬天,所以接下来四个月你还归我管。”张碧柏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逻辑。

  严抒捺本以为这场闹剧要结束了,她蹲在地上蜷缩抱着头泪如泉涌,接着又泣不成声。

  张碧柏用指腹擦拭左眼留下来的一滴眼,连着站起身抬起头的动作离开了。

  恰巧碰见站在对面大树荫下的江逸,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听到对面有动静,眼神焦灼的抬起眼。

  “阿姨好!”江逸依旧如上次那么有礼貌。

  “她在上面你去哄哄她吧。”张碧柏带着妥协。

  江逸瞥到她眼里的眼波和刚才和她对质的疲惫,不作声点点头。

  待她走远后,江逸才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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