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阶与薛谨虽说都是奉了皇帝的旨意来北地的,但二人却是分别面君,并不知道皇帝同对方交代了什么。二人一对帐,才知道皇帝并没有同他们提及与和亲有关的东西。况且这么大的事情,涉及到邦交一定会交给朝臣廷议,绝不可能冒着被天下非议的风险独断专行。再说了最近这十几年昭胡两边互有攻伐,但大昭方面一直都是占据上风,那就更没有必要主动送公主去和亲了。
吴阶觉得或者是皇帝和朝廷为别的原因才派的使者吧,薛谨摇头道:“那个百骑长对我说,他们都扮成了行商,从始至终都没有说是奉命出使的。这证明他们和我们一样,走的都不是明路。至于是谁派他们来的,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头绪。”这趟出来之前,皇帝再三叮嘱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此行目的,所以即使同行的人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云英插话道:“要不咱们想想办法去探探他们的口风?”见薛、吴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从大单于那边回来,惠岸表面上平静,内心深处一股浪潮汹涌澎湃。乍一看伊马斜拉没有点头,但惠岸从他的眼睛里面读到了渴望。看来传闻并没有错,这位大单于果真是个对西域女没有抵抗力的色中恶鬼。无论是戎狄大单于也好,中原的天子也罢,只要他是男人那弱点一定是女人。只要选对了方向,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想到女人,惠岸忍不住在心里面狠狠地骂了那个家伙一顿。堂堂一个公主,居然敢违抗天子的旨意与父亲的安排,不仅拒婚竟还直接逃之夭夭。可谓是不忠不孝大逆不道!而且这一逃就是关山万里,居然从中原一路跑到了北地,这是想干什么!叛国吗?
惠岸吩咐从人去烧些热水来,打算好好的洗一洗盘据在身上的疲惫与尘土。在云天赋闲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讨到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可戎狄这片人生地不熟的,不然也不会想出来向大单于敬献美人画像的主意,目的就是借单于庭的力量为己所用。
反正上头交代过,只要让她再也回不来就行了。只是可惜了那个小美人儿,以后就只能永远留在这苦寒空寂的草原当胡人的榻上之奴了。一个从人端着一只放了布巾的漆盘掀帘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人抬了一大桶热水:“大人请沐浴,小的告退。”
“你俩出去,你留下。”惠岸懒洋洋的一抬手,指向那个端着漆盘的从人:“伺候我沐浴。”
帐篷内灯光昏暗,那人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此人身量纤细,显得身上的衣服很是宽大。那两个抬水的人在听到惠岸的吩咐后,先对视了一眼,然后面对着他退了出去。惠岸说道:“过来,伺候本官宽衣。”
辛苦经营了那么多年,总算是有了一朝登龙门的可能,自然是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见那人磨蹭得不愿过来,不由得拉下脸了,伸手按住对方倒是要看看这不开眼的东西长的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