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吴公子!”
二人正彷徨无措时,忽然听见一个娇俏的女子声音。两个人回头望去,见叫她他们的人正是云英。见她猫在一个破帐篷后面朝他们招手,就赶紧奔了过去。
云英告诉他们自己意图勒死惠岸失手被他手下人擒获,幸好遇到胡人骑兵来袭才逃脱。她所讲的基本上与二人在外面所见相符,只是隐去了与龙波有关的细节。见她无事,薛、吴才放了心,心里暗自庆幸终于不用担心该怎么去跟沈令宜解释了。
庆幸归庆幸,但云英一介女流,竟会对他人起了杀心还亲自动手,不愧是那个女人调教出来的,跟她一样胆大包天。问起缘由,云英气鼓鼓的骂那个惠岸是色胆包天,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自己姐姐的主意,竟想让当朝公主做他的榻上之奴。这话叫薛谨吴阶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心道如果惠岸那厮这话叫皇帝和朝臣们知道了,必会定他一个辱没皇室公主的罪名。到时候是给阉了还是拉出去砍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一阵马蹄声与吆喝声打断了三人的交谈。一大队打扮装束五花八门的人骑着马,列成一个宽广的弧形大阵从西南方冲进了帐篷群中。他们皆是左手火把右手弯刀,还有少数人带了弓箭。火把投下的光亮照亮了那些人的脸,大多是些金发蓝眼高鼻梁且肤色惨白的家伙,与本地胡人的长相大相径庭。他们用听不懂的话语呼喝着,纵马冲进了连绵不绝的大片帐篷中放火。借着强劲的北风刹,那间就形成了火烧连营的势头。
那些被点着的帐篷中相继有人往外冲,但都无一例外的受到了入侵者的攻击。入侵者毫不留情的杀死任何试图逃走或抵抗的人,将那些放弃了反击与逃走的人尽数赶到一起。他们从人群中将年轻漂亮的女子拖出来,其余人全部杀死。刚才还宁静安祥的原野,瞬间就变成了血与火交织的修罗场。
久经沙场的吴阶立马拉着薛、云二人,朝着他早就看准了的一处可供躲藏的地方去了。那是一个废弃羊圈边上的旧地窖,地上还散落着一堆堆干粪球,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那些入侵者却没有对这里有半点关注。他们的心思全部都在抢掠女人和财物上,不多会儿就收获颇丰。入侵者队伍里面一个白衣人吹起了一支牛角号,召唤手下集合。
本以为自己选的地方万无一失,没想到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薛谨将云英推进了羊圈栏杆边上的地窖口里面,没想到刚将她推进去,就被自内向外的一股大力给推了出来。二人都没有防备,一下子滚成了一团。更不巧的是云英落地的时候,地上刚好有一块凸出地面的石角,正好撞在她的侧胁上。虽然身上有厚厚的皮祆与大衫保护,仍然撞得云英痛入骨髓,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一叫不要紧,入侵者循声发现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人,就挥刀策马杀了过来。吴阶和薛谨都看出来对方是奔着云英过来的,就一左一右将她护住,各执武器准备和敌人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