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少年

1933年，076号鬼车开进长沙城，车上全是尸体，死状诡异，经张大佛爷与齐铁嘴调查，查到矿山，深觉此事与二月红先辈有关，想请二月红出山。

但此时二月红因为夫人身体关系，已经不碰地下东西，张启山为了让二月红无后顾之忧，打算从二月红夫人的病情着手。

谢九爷花重金请来名医前来为夫人治疗，却差一味药引。

“鹿活草？”胖子问道。

齐羽点点头，“是的，佛爷知道后，一边派人在道上打听，一边翻阅古籍，看到关于这里的资料，猜想这里会有，便私下派我前去寻找。”

当时和齐羽一起的还有其他人，因为所知资料甚少 ，那位张家少年不放心，便同齐羽一起前去。

第一次下去，完全摸不着头脑，刚到深渊就折了一半的人，后来找到山洞，只剩下齐羽与张家少年。

齐羽算出这里是个风水阵，在山道的另一边还有一个山洞，需要两人同时进入，保持能量平衡。

于是齐羽与张家少年约定，二人进入山洞，寻找到东西就走，在山道里汇合，不见不走。

讲到这里，齐羽停下，望着酒杯里的酒发愣。

我们没有催促，等他继续开口，没多久，他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时候，我太年轻，刚进去就被幻境迷住，他在那边山洞找到鹿活草后，在山道没等到我，猜到我是出了意外，便赶来救我。”

等张家少年赶到时，齐羽身上满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小眼睛，甚至有些钻进了皮肤里。

张家少年一急之下，割破手腕，撒出麒麟血驱赶眼睛，却引来了贰负与危。

他们一路逃窜至深渊，被贰负与危包围，张家少年知道跑不出去了，砍断自己的右手交给齐羽，嘱托齐羽将右手转交张家族长，带回张家古楼。

“他……等我醒来，贰负与危还有他都没了踪影，怀里只有他的断手，和被自己血染透的往生咒。”齐羽说完，竟勾起一抹笑看向我。

我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然后了？”胖子问道。

“然后，我就出来了，本想回去找佛爷复命，再派人手过来，结果得知佛爷在新月饭店已经拍到鹿活草，呵……还真是造化弄人。”齐羽嗤笑一声，仰头喝完杯中酒。

齐羽惦记着张家少年临终遗愿，在长沙养好伤便要出发寻找张家人影踪，结果被张启山得知他与张家少年交好，派他刺杀张起灵。

接到任务，齐羽不得不从，可张起灵是何许人也，怎会轻易被杀害，于是齐羽值得潜伏在张起灵身边，假装下墓实则找机会。

“艹！你忒不是个东西！求着人办事儿还想着要人命！”胖子听到这，破口大骂。

齐羽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闷油瓶，松了口气，“我能怎么办？佛爷的话谁能不听？”

西沙墓后，张启山让齐羽把张起灵诓骗到格尔木疗养院，以保护之名在那里将张起灵囚禁起来。

直到张启山死后，齐羽脱离掌控，在陈皮手下找到张起灵。

但此时的张起灵已经失忆，对齐羽的戒备心很重，无论齐羽怎么说，张起灵都不相信，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是谁，更别提张家古楼。

“该！让你tm骗小哥！”胖子忿忿不平，恨不得打一顿出气。

我看着胖子的举动，心想你光嘴上哔哔算啥，赶紧上手啊，我帮你按着他。

然胖子那个怂货，也就嘴上哔哔了两句，我咬碎了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那你骗我去干嘛！就是为了让闷油瓶欠你人情？那你这主意打空了，这次下去可半分收获没有，反而损失了不少。”我没好气道。

齐羽轻笑两声，走到我身边，从怀里拿出一株干草，干瘪的跟博物馆的展品一样，一碰就碎。

“鹿活草？”我吃惊的望着。

齐羽笑着点了下头，把干草揉碎放入酒中，打碎了一只碟子，冲闷油瓶说借手一用。

闷油瓶递过手，齐羽用碎瓷片在他手上一划，用酒杯接了小半杯血，又从怀里摸出一截不知名的东西放进杯里，用筷子搅拌几下递给我。

我看着木漆麻黑的酒杯，顿时丧失喝的兴致，心说这他娘的真能喝？别到时候病没治好，人给我送走了。

我看了看四周，小花和胖子一脸担忧，黑瞎子还是那副贱兮兮的笑着，闷油瓶沉默不语。

我接过杯子，顿了顿，不放心道：“喝完这个就好了？”

“嗯，”齐羽应了声，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筷子加了一口菜。

我看了眼酒杯里的东西，心一横，眼一闭，一骨碌闷了下去。

浓重的铁锈味与烈酒味压过了其他口感，一路辣到心肺。

“怎么样？”小花关切地在一边问我。

我感受了下全身，除了烈酒入喉的辛辣，并没有别的异样，便冲他摇了摇头。

“该不会没啥用吧？”胖子眼神一横，看向齐羽。

齐羽正夹着一块酸辣肥肚，一听这话，放下筷子，在我们的视线中喝了口酒，淡淡道：“你们当这是鹤顶红，见血封喉，还是砒霜，喝完暴毙？且看今晚就知分晓。”

吃完饭，小花和黑瞎子回了酒店，齐羽因为没身份证，跟我们回了吴山居。

分房时，胖子死活不同意跟齐羽睡，说是怕半夜梦游掐死齐羽。

我不想齐羽跟闷油瓶睡，几经纠结，还是决定自己跟齐羽睡。

洗漱完，他躺床上，我从衣柜里抱了两床厚被打地铺。

齐羽见状翻身而起，说道：“我睡地上吧。”

“打住，你好好睡床上，晚上还需要你照看我。”我嘴上说着，手里三两下铺好被子，关了灯躺上面。

房间一下陷入黑暗，我们两人谁也没说话，四周安静，只剩下我和他呼吸声。

过了很久，对方在床上翻了个身，我开口道：“睡不着？”

“嗯，”齐羽应了声，声音有些闷。

也是，张家少年肯为了他下一个知之甚少的墓，两人友情一定深厚，张家少年因此而死，他心里绝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到那天在深渊里，闷油瓶解开背包，齐羽在我耳边的话，当时只觉那话充满了看好戏的戏谑心态。

现在才懂那是提醒，善意的提醒，为什么？因为当初那位少年也是趁他不注意，舍身而去，他未来得及阻拦，在那一刻，他是在提醒我，也是在提醒他自己。

“我答应你。”黑暗中，我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齐羽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讥讽，“吴邪，你没发现你的精神已经出问题了吗？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

………他妈的，老子是疯了，才tm会心软，我心里怒骂，气冲冲地翻了个身，打算不理这条白眼狼。

《作者有话说：飞机停飞，坐火车一路脑子嗡嗡嗡地，昨天余的一千争取今天晚上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