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我一愣,当即想起闷油瓶,视线下移看了看手里安静的手机,扬起一抹自嘲:“和你一样,也在追求中,不过人家不喜欢我。”
“还有人会不喜欢吴老板的吗?”小助理问道,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一听这话我乐了,笑道:“嘿,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不会?”
“那一定是她不够了解吴老板。吴老板长得帅、性格好,不会有女生不喜欢的。”小助理笑着夸道。
我呵呵一笑,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得嘞,改明我跟花儿爷讲,让他给你涨工资。”
“谢谢吴老板。”小助理忙弯腰道谢。
我冲他摆摆手,走到小花身边,刚坐下就听到黑瞎子在那头卖惨,似乎是哪里受伤了,小花一脸无语的听他夸大其词。
我捂着脸,往旁边移了两个位置,看了看四周的人,从包里翻出耳机扔给小花。
凌晨两点半,飞机起飞,在城市上空,看着地面灯火点点,我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空了。
到北京小花的宅子已经是早上七点,朝阳落在不起眼的小四合院里,看得人暖意洋洋。
虽然谢家当家人的别墅在郊区,但那只是明面上的住宅,干这行,尤其是谨慎如小花,哪个不是狡兔三窝,这里才是他真正的落脚点。
我跟在小花身后进去,找到自己住的房间,把箱子一放就倒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客厅的餐桌上有饭盒,我一边在微波炉里热着,一边翻看手机信息。
小花中午就发消息给我说去公司了,看他睡眠不过四小时就要工作,我有些汗颜,心道:难怪人家能做大做强,可不是应该的。
消息里还有胖子的,是一些关于行程的安排,让我不要担心,说办完事就和小哥回来。
其余就是其他人关心问候的话,尤其是黎族,看样子学习压力大,有事没事就爱发消息骚扰我,我点开给他回了个酷酷的:别爱哥,没结果。
估计这小子正看着手机,立马秒回:有病啊,谁tm爱你?恶心!
我都能想象这小子的表情,没搭理退出界面,又往下翻了翻,忽然在众多红点中看到了闷油瓶的消息,我点开一看,早上六点左右,发来的两个字“走了。”上面几条是之前我发他的购买日用品信息。
说不清看到这两个字心里的感触,想了半天也没想好回什么,干脆放过手机吃饭。
解决完温饱,我还是十分乏力,索性回房间躺在床上,看着沈琼和另一个“我”,把他们当做消遣节目,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没有害怕或烦躁。
整个宅院只剩我一人加两个幻想,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不知道胖子他们到哪里了,我拿出手机,想问问他,犹豫半天还是锁了屏,心道算了,又不是下斗。
床边,沈琼还在挥刀,刀口已经卷起,朝外翻着,我忍不住出声“姐们,要不你换把刀继续吧,都已经卷口了。”
说完噗嗤一声,自己反倒笑起来,我能想到如果有人看到我对着空气说话,肯定觉得我疯了。
虽然也差不离,但我始终认定,我没什么问题,只是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就像阴阳眼,只要自己能克服、习惯,迟早会恢复正常。
沈琼没搭理我,我左右看了看,觉得没意思,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齐羽给的药似乎很管用,这几次睡觉没有窒息感和流血,看来身体确实在痊愈,这次他们回来,就可以真正的结束了,到时候找个小村子,出去放松放松……
我在心里畅想着以后的生活,突然,身边响起说话声,声音很熟悉。
“你真不想去?”
我侧头看去,是“我”,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停了念经,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看着那张突然放大数倍的脸,我被吓了一跳,当即骂出声:“有病吧?”
“不是我,是你。”他的语气毫无波动,跟没有生命一样。
我被气笑了,翻身坐起,上下看了看,说道:“你怎么不念了?继续啊。”
他没有回我,我看看沈琼,她也停了下来,从地上捡起刚砍掉的头颅,往自己脖颈上一放,左右扭了扭固定住。
这一番操作看的我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么简单粗暴就装好了?”
沈琼顶着那张铁青色的死人脸,冲我犯了个白眼,同样坐在床边,问道:“不然呢?”
…………彳亍,我咽了下口水,磨蹭到床尾走到椅子边坐着,心里一阵慌乱,它们怎么说话了,难不成自己的幻觉加重了?
“如果现在出发,应该能赶上他们”“我”说着。
“我为什么要跟着?又不是下斗,不过就是个张家古楼,小哥跟回家似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我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目的。
“很不甘吧?”沈琼从床边站起,走到我跟前,“铁三角少了一角,如果是我,一定会不甘的。”
“怎么会少,齐羽不算吗?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生活习性、下意识的动作都是你从小模仿他,完全就是另一个你,”“我”顿了顿,继续道“这么说也不对,至少人家比你厉害,精通奇门八算,又长寿,你说会不会他们才是最默契的铁三角,而你,不过就是齐羽的复制品。”
“真可怜,如果是我一定很痛苦,生下来就被当做是牺牲品,刻意安排模仿人家,替人收拾烂摊子,最后出生入死的兄弟还跟人跑了。”沈琼在一旁补道。
“胖子和闷油瓶真的没看出来你的异常吗?为什么瞒着你?为什么不带你?还不因为你是累赘。”
“从一开始就在拖累他们,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如此,你以为灭了汪家、接出闷油瓶你就了不起了?你以为完成了几代没完成的任务,改写命运你就很厉害了?
谁不是为此在努力?谁不是为此付出巨大代价?你不过是踩着他们的尸体成功,没有他们铺路,你什么也不是,你以为你是谁?”
“没有你,我不会死,大奎不会死,阿宁不会死,潘子、云彩、那十七个少年都不会死!你拿什么偿还我们?”沈琼和“我”大吼着。
“噗……哈哈哈哈……”听着他们义愤填膺的说辞,我忍俊不住,捧着腹部笑弯了腰。
直到肚子都笑疼了,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说我一无是处,想让我死呗,”我一指窗外夕阳,从房间窗台望去,能看到庭前海棠树光秃秃的树干和纸条,“从这里跳下去死不了。”
又看了一圈四周,小花的审美既时尚又个性,每一处陈设都透露出他高贵随性的生活方式,“一旦出事,要不了十五分钟,救护车就到楼下,你们的算盘还真是打错了。”
沈琼和“我”对视一眼,看我对他们的话不为所动,沈琼继续拿起砍刀自挥,“我”则低语念经。
“啧……别啊,继续说说呗,正好我无聊,”他们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我有些失望,企图让他们多说几句解闷。
“吴邪!你在和谁说话?”突然,楼下传来小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