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转回街上，那群公子哥显然并未认出赵泽川且对赵泽川的话语大肆嘲笑。
“哈哈哈，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
“王法？什么王法？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说我们的不是！”
赵泽川冷哼一声：“果真是些纨绔子弟，无耻至极，今日小爷我便好好挫挫你们的风焰。”
闻言那群公子哥们个个涨红了脸，当下也顾不得调戏俏丽的姑娘，几人结成一团边磨拳擦掌边向赵泽川走去。
而俏丽的姑娘在公子哥们松手时便立时跑入围观人群当中，隐入其中观察着。
位于窗边在凝视着那俏丽的姑娘的王念澋眉头轻挑，心间已有决断“这姑娘怕是不简单。”
街上战况激烈，赵泽川同公子哥们缠斗在一起。
赵泽川倒是有几分真功夫在身的，他左腿一扫将几个公子哥扫倒旋身反抓一个公子哥抛开至二丈，再一个转身接住一拳反撤半步顺势拽过那公子哥整只胳膊反拧，直痛得那公子哥嗷嗷叫疼；此时赵泽川右边信来一道破风声，赵泽川立即松开手侧身躲过，待他定目一瞧，原是个鼻青眼肿的公子哥夺了个卖货郎的扁担杆来劈他。
不过片刻劈空的公子哥复抬起扁担杆乱捅向赵泽川，赵泽川微偏身借着捅来的扁担杆飞身踢向公子哥，趁公子哥吃痛松手那刹夺过扁担杆，再一个反身将扁担杆拍上公子哥的腰背处真将那公子哥拍到地上再起不得。
赵泽川收回来扁担杆又反手背于身后，长身玉立于街上他脚边全是伏地痛呼的公子哥们，倒是好一副“少年意气”啊。
“告诉你们小爷叫赵泽川，若再让小爷瞧见你们欺男霸女，小爷见你们一次 揍你们一次。”
还伏在地上的公子哥们一惊，竟是当朝唯一女王爷之子，遇上这小魔头也是他们今日运气不好，即刻便从地上爬起，屁滚尿流地逃回自个家中。
想是回家后免不了被母亲责罚一番，赵泽川叹了口气便将手中扁担杆交还于卖货郎，再帮因打斗而打乱或是砸了的货铺拾起货物并给了些银钱道歉“实在是对不住，这些银钱是补上你们的损失的，小本生意实在不易，对不住啊。”
赵泽川转又吆喝围观的百姓“乡亲们，今日之乱已息，诸位也散去吧。”
既然街上混乱已平息，周遭的百姓见已无热闹可瞧便也纷纷散去。
街上乱斗的经过尽收于八珍楼二楼窗边的四人眼底。
“世子可有兴致一同上楼品荼？”薛清欢高声问道。
赵泽川闻声抬头望去，目光正落在窗中挤在一同的四个脑袋“佳人相邀，自当应邀。”
随后便迈步走入八珍楼，刚步入一楼正厅便看见二楼楼阶上一位清秀端正的少年冲他作了个请的手势。
复又有位小二经过楼阶，那少年叫住他吩咐：“劳烦二楼梅香房再添副碗筷快。”
赵泽川拱手回礼后向他走去。
时辰过了午时，厅中人群少了些，巧有一个上菜的伙计急于送菜，竟个慎撞到了赵泽川。
在他忙慌道歉时视线同赵泽川他微不可查地冲赵泽川点了点头i后又作慌忙状上菜去了。
赵泽川理理被弄乱的衣摆复又走向楼阶。
他挂着笑向清秀端正的少年颔首“想来这位便是王相之子王慕澋吧，今日一见果真是玉树临风风神俊朗。”
“世子穆赞了，请移步二楼上座。”王慕澋转身领路。
二人行于楼阶之上，并无言语。
直至入了厢房，赵泽川环视一圈坐于食桌上自左往右依次是：王相长女王念璟、禁卫统领养女薛清欢、荣国富商养子韦安年。
座上三人见他走入厢房纷纷起身拱手见礼，赵泽川亦是拱手回礼。
几人又是客套一番才入座，“世子可有喜欢的菜？可再添些的。”王念璟轻柔问他。
赵泽川含笑摆手“不必不必，刚才那位姑娘不是邀我上楼品茶吗，饭食就不必了。”
“单是品茶怕是衬不上世子英姿，我们这倒是有壶乌梅酒，好酒才衬英雄。”薛清欢举举身中的乌梅酒，笑着调侃赵泽川。
“姑娘真是豪爽，只是不知姑娘芳名。”
薛清欢爽朗一笑，心下却觉这世子有些轻浮才刚见面没几句便问姑娘姓名了“小女姓薛，名清欢，我身旁这位是我兄长，姓韦，名安年，而这位姑娘想来世子应是识的。”
“自是自是，这位姑娘我曾在宴席上见过，是王相长女王念璟王大小姐，许久未见，王小姐越发俏丽了。”赵泽川皮笑肉不笑打着太极，其实在座的他都识的，今日也是为他们来的。“韦公子似是不喜言语，也不见韦公子说两句。”
韦安年接过薛清欢递过的乌梅酒，给赵泽川倒满一杯酒“小人不善言辞，世子见谅。”
赵泽川连忙称谢后将酒一饮而尽“好酒！”
左右再客套几句，众人又心不在焉地用了些菜便准备散去。
下了楼，在掌柜处为着谁付账而争论“欸，韦公子，我来我来今日是我叨扰，该是我来付账。”
“本是舍妹相邀，谈何来客付账，自是我来付账才应。”
“非也，是我叨扰，当是我付账以表歉意才对。”
争着争着便动起手来，手腕翻转用巧劲相互将对方手上的银钱推搡着。
在柜桌后的掌柜目瞪口呆，怎的付个账还得打一架啊？
正当时赵泽川的手挣脱了韦安年手的束缚，欲将银钱放于柜上却又被韦安年缠上，两人又过了几招，二人正胶着时赵泽川趁韦安年双手缠于他，忙用另一只手摸出银钱丢于柜桌上，后再次缴住韦安年双手，笑嘻嘻地劝道：“韦公子，我既已付账便莫要再争了，若是心觉愧疚，便当欠我个人情可好？”
韦安年心知已无再争下去的必要，卸下手上力道，冲赵泽川微微颔首：“既如此那便当我们欠世子个情，寻回空闲我们再请世子顿饭吧。”
“那便闲时再议吧，久不归家家母该担忧了，我先行告辞。”赵泽川笑着打哈哈，再拱手告辞。
韦安年拱手回礼，目送赵泽川走出八珍楼。
之后再和薛清欢他们会和。
赵泽川出了八珍楼后走过两条街再拐进一条小巷子，又左转右转进了一间香料铺子。
他习惯地拧动香料铺货架上的双鱼纹青瓷瓶，香料铺右边的墙现出一道仅仅能通过一人的门，门后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暗道。
赵泽川走入其间，取出火折子点燃暗道中的油灯，暗道的门轰然合上。
暗道的油灯并未点完，只是一道微弱的灯光点亮着方寸之地，前方一片黑暗仿佛前路将昏暗又漫漫。
他边走边点燃油灯，火折上的焰火在颤动着、跳跃着，似是马上就要熄灭了，却又顽强着点燃了一盏又一盏的油灯。
他的背影被无限拉长落在明亮的暗道中，但他又一直向漆黑的暗道行去，张牙舞爪的黑暗像是要将他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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