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废弃盐仓内。
李相显依旧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国师的话。
“他亲口否认了南胤血脉”。
“不会的...相宜他不会的...”他喃喃自语,眼中尽是痛苦与不解。
他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弟弟,为何会是这般局面?
国师走到他身边,语气带着几分诱导性的叹息:
“大殿下,或许二殿下是受了这中原江湖的蛊惑,一时迷了心窍。
又或者...他是真的怕了,怕承担复国的重任,怕面对可能的危险。”
他观察着李相显的神色,继续道:
“如今之计,唯有我们先壮大力量,让二殿下看到希望,他或许才会回心转意。
我们需要您的领导,大殿下。”
李相显猛地抬头,眼中虽仍有痛色,却也多了一丝决然:
“我要亲自去见相宜!我要亲口问他!”
国师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语气依旧恳切:“现在去,只怕二殿下避而不见,反而适得其反。
不如稍作等待,待老臣安排妥当,再寻机会让您与二殿下兄弟相见,可好?”
李相显沉默良久,看着窗外无边的黑暗,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
找到弟弟的狂喜被现实的冷水浇透,此刻的他心乱如麻,只能暂且依靠眼前这个自称是父皇旧臣的老人。
海风吹过空荡的盐仓,带着呜咽之声,仿佛预示着未来更多的风波。
月色下,李莲花、方多病携着虚弱的肖紫衿,与笛飞声、角丽谯汇合后,迅速回到了镇上客栈。
将肖紫衿小心安置在床榻上,李莲花仔细为他诊脉,又喂他服下了固本培元的丹药。
角丽谯只是打来热水,递上干净布巾。
方多病在一旁焦急地踱步,笛飞声则抱刀立于门边,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忙活了近半个时辰,肖紫衿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眼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初时有些涣散和迷茫,待看清守在床边的人竟是李莲花时,他瞳孔骤缩,猛地想要坐起,却因虚弱和伤口疼痛而跌回枕上。
他死死盯着李莲花,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哑着嗓子脱口而出:
“相夷,你还活着,还有不是你绑我的我吗??”
此言一出,屋内瞬间一静。
方多病第一个跳起来:“肖紫衿!你胡说什么!
是李莲花和我们拼死把你从那些南胤人手里救出来的!”
角丽谯也蹙眉道:“?你是说是李莲花绑的你??”
笛飞声虽未开口,但冷冽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李莲花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脸上并无愠怒,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替肖紫衿掖一下被角,却被对方警惕地躲开。
“你昏迷初醒,神思未定。绑你之人,是南胤国的遗老,目的是为了引我前去。”
肖紫衿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着,眼神依旧充满怀疑:“南胤?他们为何绑我引你?相夷,可若不是你,谁会那般清楚我夜宿别院的习惯?谁又能那般轻易潜入而不惊动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