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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就走了?”
郭城宇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角的泪花,扬声调侃,“池哥,不再让‘妹妹’来段‘带劲的’了?我还没听够呢!”
池骋的脚步顿都没顿,仿佛根本没听见,只是揽着扶玉的手臂收得更紧,步伐又快又急,像是要立刻逃离这个让他颜面扫地的鬼地方。
扶玉被他带着,踉踉跄跄。
根本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表情,只觉得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珍珠耳坠随着急促的脚步疯狂晃动,敲打着他的脸颊。
一路无话。
直到被塞进车里,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驶离那座如同噩梦般的老宅,扶玉才像是终于找回了一点呼吸的能力。
他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肩膀微微颤抖,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
完了完了,全完了...
蛇没了......
池骋肯定要打死他了呜呜呜,他再也没脸见人了......
池骋紧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车内的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人!
他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结果全被这蠢东西一嗓子嚎得灰飞烟灭。
他现在甚至能想象到明天圈子里会怎么传——池家大少爷找了个会唱二人转的“西南女友!”
愤怒、挫败、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像岩浆一样在他胸腔里翻涌。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
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停在了路边僻静的树影下。
巨大的惯性让扶玉往前一冲,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他惊恐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池骋。
池骋解开了安全带,转过身,黑沉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像两簇幽冷的火,死死地盯着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扶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声音带着哭腔,下意识地往后缩,“俺,俺就是一时着急...俺......”
“闭嘴。”
池骋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带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猛地倾身过去,手臂撑在扶玉身体两侧的座椅上,将他彻底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浓重的阴影笼罩下来,混合着池骋身上冷冽的气息和未散的怒意,压得扶玉几乎喘不过气。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池骋的指尖冰冷,捏住扶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对上自己骇人的视线,“安、分、一、点?”
他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戾气。
扶玉吓得眼泪都忘了流,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身体抖得厉害:“俺,俺错了...真的错了...你别打俺......”
“打你?”
池骋嗤笑一声,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打你都是轻的。”
他的目光像冰冷的蛇信,舔过扶玉苍白颤抖的嘴唇,红肿未消的眼角,最后定格在那颗因为恐惧而愈发清晰的小痣上。
“你说...”
他的指腹摩挲着扶玉的下颌,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我该怎么惩罚你,嗯?”
“把你扔回山里?”
“还是...”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气息喷在扶玉敏感的耳廓上,“关起来,让你再也见不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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