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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西山别墅主卧的露台上,空气中弥漫着酒液和沐浴后湿漉漉的水汽。
池骋穿着深色的丝质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和一小片结实的腹肌。
他斜倚在栏杆上,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目光落在远处城市的灯火上,却有些心不在焉。
扶玉洗完澡出来,穿着柔软的纯棉睡衣,头发还滴着水,被他用毛巾胡乱擦得翘起几撮呆毛。
他想到露台透透气,看到池骋在那里,脚步顿了一下,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
池骋听到动静,回过头。
灯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冷厉,多了些难以捉摸的慵懒和危险。
他朝扶玉招了招手。
扶玉磨蹭着走过去。
离他两步远停下,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没话找话:“...你看啥呢?”
池骋没回答,反而将他拉近了些,手指拂过他微湿的发梢,带来一丝凉意。
他的目光落在扶玉因为热气蒸腾而泛着粉色的脸颊和脖颈上,眼神幽深。
露台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扶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鼻尖萦绕着池骋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酒气的味道,让他心跳有点失控。
忽然,池骋低声开口,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像羽毛搔过心尖:
“听说苗疆那边...擅使蛊虫。”
扶玉愣了下,困惑地抬起眼。
对上池骋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不明白池骋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池骋定定地看着他,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扶玉睡衣柔软的布料,忽然问,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和一丝近乎迷茫的认真:
“扶玉,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蛊?”
“蛊?”
扶玉眨巴着琥珀色的眼睛,更加困惑了,老实巴交地回答,“那玩意俺不会啊,俺从小在东北长大滴,俺阿婆都没教过俺这个。”
一口纯正的大碴子味儿,像一盆冷水,哗啦一下浇灭了所有刚刚酝酿起来的、暧昧不明的氛围。
池骋眼底那点难得的迷离和认真瞬间凝固,碎得干干净净。
他闭了闭眼,额角似乎有青筋跳了一下。
扶着额头,几乎是咬着牙低叹了一句,带着点无奈和认命:
“......扶玉,你真他妈可爱。”
这语气复杂得让扶玉摸不着头脑。
夸他?
不像。
骂他?
好像也不是。
他刚想问问啥意思,池骋却突然毫无预兆地俯身,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
带着酒气的灼热,还有一种近乎失控的粗暴和占有欲,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扶玉瞬间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手下意识地抵在池骋坚实的胸膛上,却被浴袍下灼热的体温烫得指尖一缩。
银镯因为他的挣扎发出细碎急促的碰撞声,淹没在两人纠缠的呼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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