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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生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明明是该讨厌池骋的,讨厌他骗人,讨厌他关着自己,可刚才那个吻...
除了吓人和粗暴,好像,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别的感觉...
扶玉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呸呸呸!想啥呢!那就是个神经病!!大骗子!!!”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强调,然后泄气地垮下肩膀。
可是,蛇还在他手里...
自己好像也跑不掉...
扶玉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挪回床上。
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还在乱转的眼睛。
手腕上的银镯碰到脸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他想起池骋摩挲他银镯时的眼神,想起他问银蝶是什么意思,想起他刚才低吼的那句“比任何蛊都厉害”...
啥意思啊?
是说俺比蛊虫还烦人吗?
扶玉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最后索性不想了,把头埋进枕头里,强迫自己睡觉。
可是眼睛一闭上,就是池骋靠近的脸和那个灼热的吻...
这一晚,扶玉睡得极其不踏实。
翻来覆去,梦里都是光怪陆离的片段。
而主卧里的池骋,同样一夜无眠。
他站在淋浴下,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浇灭那股从心底窜起的、几乎要失控的火焰。
闭上眼,却是扶玉被他吻得眼角泛红、茫然无措的样子,还有那截纤细的、戴着银镯的手腕在他掌心微微颤抖的触感。
他从未如此失控过。
也从未对一个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复杂的占有欲。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像是一种想要彻底吞噬、连皮带骨都打上自己烙印的冲动。
那个蠢东西,明明又傻又土,说话还煞风景,却总能轻易搅乱他的情绪,挑起他最深处的黑暗欲望。
“蛊...”
池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自嘲地低笑一声。
或许郭城宇说得对,他真是栽了。
栽在了一只又莽又傻、还会唱二人转的东北小土狗身上。
第二天。
两人在餐厅吃早饭时,气氛尴尬得能结冰。
扶玉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根本不敢看池骋,喝粥喝得稀里哗啦响,试图用噪音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池骋倒是面色如常,依旧冷着一张脸看平板上的财经新闻,只是用餐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些,目光偶尔会掠过扶玉那明显还有些红肿的嘴唇,眸色深了深。
一顿饭吃得悄无声息,只有勺碗碰撞和扶玉制造出的吸溜声。
饭后,池骋放下平板,擦了擦手,状似随意地开口:“今天天气不错。”
扶玉紧张地绷直了背:“...哦。”
“想出去走走吗?”
池骋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扶玉惊讶地抬起头,忘了尴尬:“...去哪儿?”
“随便。”
池骋站起身,“换衣服。十分钟后门口等你。”
说完,他也不等扶玉回应,便转身离开了餐厅。
扶玉愣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池骋要带他出去?
不是被关着了吗?
...就因为昨晚亲了一下?
果然,这神经病的思维逻辑他永远都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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