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池骋晃着酒杯,目光依旧落在远处。
“你是第一个。”
扶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惊讶地转过头看向池骋。
池骋也转过头,黑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映着城市的灯火,也映着扶玉有些呆愣的脸。
“我从不带无关的人来我的地方。”
池骋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宣告的意味,“你是例外。”
扶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胀胀的,又有点慌。
例外?
...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他比较麻烦?比较好骗?还是...
别的什么原因?
他看不懂池骋眼里的情绪,只觉得那目光像一张网,将他牢牢罩住。
回去的路上,扶玉异常安静。
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里乱糟糟的。
池骋也没有说话,车内只有舒缓的音乐流淌。
车子没有开回西山别墅,而是驶向了市中心一处顶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扶玉疑惑地看着池骋:“咱不回家吗?”
“这里也是家。”
池骋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以后住这里。”
扶玉愣住了。
又要换地方?
西山别墅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他跟着池骋坐上直达顶层的专属电梯。
电梯门打开,是一个视野极佳、装修风格更加现代冷硬的平层公寓,比西山别墅小一些,但安保看起来更加严密。
“为什么突然换地方?”
扶玉忍不住问。
池骋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声音平淡:“这里更方便。”
他没有说实话。
换地方是因为父亲已经开始调查,西山别墅目标太大,不够安全。
这处公寓是他名下一个很隐秘的产业,安保级别最高,更适合将扶玉彻底藏起来。
扶玉看着这个新的、依旧华丽却感觉更加冰冷的“家”,心里那点因为今晚的“和谐”而升起的小小雀跃,瞬间凉了下去。
原来,所谓的“例外”,不过是换了一个更隐蔽的囚笼。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好像又差点被池骋偶尔流露出的那点“好”给骗了。
池骋转过身,看着扶玉站在客厅中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样子,走了过去。
“不喜欢这里?”他问。
扶玉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挺好的...能看到好多灯...”
但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刚才在酒吧看夜景时的光亮。
池骋皱了皱眉,伸手想碰他的脸,却被扶玉下意识地躲开了。
手僵在半空。
空气瞬间凝滞。
池骋的眼神冷了下来。
扶玉心里一紧,赶紧找补:“俺,俺累了...想洗澡睡觉!”
说完,也不等池骋回应,就低着头快步走向客房方向。
管家已经提前将他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池骋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沉。
看来,光是温和的手段还不够。
这只小土狗,心里还存着别的心思。
...需要更彻底地,折断他想飞的翅膀。
让他明白,除了待在自己身边,他无处可去,也别无选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