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妩将自己精心绣制的荷包系在男人腰间,荷包上绣着一枝并蒂莲花,既不会逾越,又能表达出些许真心。
这荷包里每一针每一线都寄托着她的情感,希望纪咏佩戴荷包,时能时刻想起她,也不辜负两人的深情。
“纪咏,我等你回来。”
声音和她人一样,柔美动听。
纪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抓住美人的手,轻轻捏了下,面上一本正经,“怎不叫我的字?”
卿妩羞红着脸,试图将手抽回,未果,只得含羞带怯地唤他。
“见明……”
“并蒂莲荷包相赠,线线针针皆寄情,愿君佩戴常思我,不负年华不负卿。”
纪咏缓缓捂住胸口,只觉得心脏跳动更加厉害了,跳动的像要蹦裂开一样,势不可挡!
“卿儿,等我先考个状元回来,安排好一切后,第一时间,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接我的状元娘子。”
三百年来内阁大学士的生平,层层晋升,苦熬资历,均匀算下来,至少也得五十年才能熬到二品,实在太慢了。
为了早日抱得美人归,也为了早日实现理想抱负,肃清朝政,还天下以清明,他必须得另辟蹊径。
窦昭、赵璋如、苗安素三人齐齐垂首,越听越是面无表情。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纪公子,这话恐怕也只有单纯的卿儿会相信。
卿妩是真的信了,一双澄澈的眼眸里满满倒映着男子身影,那信任的姿态简直都要溢出来。
她小小的推搡一把男子。
“状元也不好考,首辅也不好当,你在我面前说这些大话,当心最后成了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这国朝沉疴,我已切脉断明,不求成为名垂青史的名臣,只求辅佐圣贤君主。各地官员懒政只是标,各朝官制积弊才是本,若自上而下,精简整肃,即可省白银万两,山河才可焕然一新。”
卿妩听得半知半解,想来也不过上行下效几个字罢了。
她微微颔首,“不管怎样,我都等你回来。”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两拨人马终究分开。
老夫人有妥娘照顾着,站在高处,长吁短叹。
“还真是因缘际会,想当初我让纪见明来田庄,分明是想给昭姐相看,却不曾想成就了他和卿妩的好事,你看他们呀,多般配啊。”
人和人间的缘分真是奇妙。
妥娘原本也笑着,可打心底生出点恍惚的感觉。
“卿妩姑娘和纪咏公子都是好的,看上去也极为般配,可奴婢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崔老夫人叹了口气,“世事无常,变化多端,走一步看一步。”
纪咏信誓旦旦要考状元,做首辅,那官场又岂是轻易纵横的?
福亭。
近些时日,人人自危。
尤其是官宦家族,更是心惊胆战。
连年的天灾人祸致使百姓苦不堪言食不果腹,宋墨作为定国公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身先士卒,带人四处抄家。
抄的是那些贪官污吏的家。
这些硕鼠们一个比一个能藏。
房梁上地底下库房中,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里,连墙壁中都封存着无数的珍宝与金锭。
宋墨如同安装火眼金睛的孙大圣,总能在各个角落翻找出他们藏匿的钱财,墙壁里面的金银财宝也不会落下,吓得他们心胆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