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也知晓了福亭灾祸之事,对此很是看重,原本负责科举之事的太子都被抽调出来,前往阵前问灾。
朱佑晟面色平静。
反倒是下属的面上多了些难以琢磨的复杂之色。
似乎有点愤愤不平。
朱佑晟转动连日来疲惫不堪的身躯,他表现出来的能力越来越强,父皇越来越倚重他,而过分看重的后果就是父皇希望他参与任何事件。
希望这些事情中他获得的功劳足够担任太子之位,无惧任何人,功高盖主。
可是真的很累。
原本想将科举之事尽力压缩,挤出些时日去偶遇贞定的卿妩姑娘。
到最后,他只能坐在一堆公务前,听属下汇报那位卿妩姑娘似乎和一个男子走得很近。
近到互许终身的地步。
朱佑晟硬生生捏碎了茶杯。
无论是谁都不能和他抢夺卿卿,那是他早已定下的妻子。
“装点行囊,即刻启程。”
倒不是为了邀功,而是他很看重定国公的军队以及新生将领宋墨。
这两人在福田镇守做了许多利国利民之事,这次动静太大,恐怕会惹来很多是是非非。
他需要提前去做些安排,将一些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再将一些罪责推脱到其他人身上,总之要保住定国公和宋墨。
即便是有把柄,也只是无关痛痒的那些。
免得来日朝廷攘权夺利,伤了他未来的心腹爱将。
朱佑晟转身草草批了两个折子,下属眼睁睁看着他放下的瓷杯无端碎成好几片,有一片上还残存着些许血液。
而他们家太子殿下好似无知无觉一般,下笔如有神。
下属小心翼翼的问:“太子殿下,我们是否需要提前解决纪咏?”
敢和太子争妻,自寻思路。
“不必了,什么都不用做,若真是人才就该效劳朝廷,若是蠢材也无需理会。”
随后话音一转,“既然此人心怀家国天下,便给他个外放做官的机会。”
免得再有机会出现到卿卿面前。
想到此处,被划伤的无名指似乎莫名一痛。
·
许多人都在说宋墨如同活阎罗下凡,只要被他盯上审问一二,贪婪与否,总能查出罪证。
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巨贾官商,所有人都照查不误。
有些人知道宋墨的手段,主动地交出财宝,有些却看不清世态,到蒋梅荪面前告状。
蒋梅荪烦躁的掏了掏耳朵,又敲了敲虎案,“如今百姓民不聊生,那些贪官污吏依旧过着铺张浪费奢侈无度的生活,应该吗?不必再多言,一切责任我来担当,百姓食不果腹,顾不得许多。”
站在底下的丁公公欲哭无泪,“查抄贪官污吏也就罢了,可是太子即将前往福亭赈灾,也是乃是圣意钦旨,国公怎可违背圣意!”
蒋梅荪听他嚎的头都要大了,恨不得吩咐亲卫戳他两个血窟窿。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辅佐圣上打理朝政井井有条,也十分支持惩处贪官污吏。”
“情况紧急,哪里等得了千里之外的皇亲过来摆戏台,每天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本帅已经自行开仓放粮救灾救难,太子会理解的。”
说罢一挥手,四个亲卫齐齐出动,两个亲卫架胳膊,一个亲卫抱住丁公公的双腿,还有一个顺手掏出硬邦邦的布堵住了丁公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