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妩瞧得清楚明白,若不是柴安及时出现,恐怕那登徒浪子还要纠缠。
届时伤了她一个倒好说,若是拖累一大家子的人那才叫罪过。
想到此处她眼眶一红,在后面对着柴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柴安双眼骤亮。
美人对着自己行礼,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他很快就有机会能和美人拜天地行大礼。
从此后,生死相随,恩爱不离,白首同归。
康宁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走了一个登徒浪子又来了一个贪心郎君,从古至今,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寿华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姐妹几个,偏你促狭。”
……
毕竟是在范家府上,郦家上下做客也好,探亲也罢,总不好久留,于是郦娘子宣布离开。
柴安一颗痴情心碎的跟什么似的,非要骑马相送,郦娘子哪能同意,非常不委婉的拒绝了他这影响郦家名声的行为。
郦娘子理智尚存,倒没有迁怒卿妩,只不过言语间将柴安好一顿贬低。
原以为东京汴梁的公子哥生在皇城脚下知书达礼,深明大义,却不想是个见色起意的。
更重要的是没看上郦家这些待嫁的闺女反而一眼相中了她的儿媳,实在可恨。
越想越气,她恼怒地用手帕山峰,嘴里嘀嘀咕咕,“若是我家梵儿还在,定然暴打一顿这没脸没皮的货色。”
卿妩缓缓垂下眼眸,忽然一双手探过来握住她的手,还调皮的摇了摇。
紧接着视线内出现手的主人,正是心思灵巧的康宁,弯着腰,低着头像脸往她面前凑,同时调皮可爱的眨眼,生怕卿妩会因为母亲的言语难过伤怀。
两人在郦娘子的嘀咕声中四目相对,卿妩悄悄勾起了唇角。
好德和乐善也凑过来,有人摸手,有人摸脸,尤其是乐善捧着卿妩的一缕秀发满脸陶醉,那痴汉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郦娘子自顾自的言语半天,只有受害怕的气坏了,一味的皱着眉头给她打扇子。
“你们几个!”郦娘子转头一看几个女儿,心里气的直梗,索性撇过头不再看。
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
瞧瞧这还没嫁人呢,就表现的如此外向,这要嫁人了,还能得了?
被严令禁止跟随着柴安目睹众人离去,心有戚戚,面有哀怨,像块望妻石,忠贞不贰的伫立原地。
范良翰小心翼翼的上前,跟表哥一起瞩目原力,不过他没定性,很快败下阵来。
“别看了,都没影了,话又说回来,我与福慧成亲时就知晓那位琼娘早就许给了梵哥儿,那是人家儿媳妇,又不是人家姑娘,难道你还能让柴家去下聘不成。”
“何必如此情深,伤人伤己,还不如早点放弃,多吃些酒,看些歌舞,快活快活。”
说完一缩脖子,确定福慧不在旁边,才缓缓的将脖子伸出来。
若是放在平常,柴安见了他这副拿不上台面的模样,指定一顿臭骂。
但今时今日他已然没了纠正的心思,全副心神都跟随那辆太平车渐渐远去。
“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白首不相离……”
范良翰:???
“表哥?”
你瞅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