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世有好女,殊丽无双。
嫣红的唇轻轻上扬,在灰暗的旧尘山谷划破一道口子,上下绚烂缤纷的色彩。
她是那样的美,身上随意披着的宽大斗篷都显得格外贵重……
斗篷……
宫子羽渐渐回神,面色有些难看。
他咬着牙问:“金繁,我怎么觉得那件斗篷颇为眼熟?”
“是角公子的。”
“这么肯定?”宫子羽略显诧异:“怎么确定是宫二的?斗篷的制式与宫门绣房的制品如出一辙,可如何确定是宫二的?”
也许是宫三的,也许是哥哥的。
金繁大手覆盖在剑鞘上,狠狠用力摩擦,默念三遍砍死主子是违背职业道德的,勉强压下激荡的情绪。
深深吸口气,他意有所指:“公子可以稍稍垂下您高贵的头颅,不要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美色之上。”
宫子羽被嘲讽的满面胀红,正欲反唇相讥,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是宫尚角。
一头漆黑的长发被重工刺绣的抹额束缚似散非散的披在身后,为美人牵马的他身姿挺拔、威赫,侧脸轮廓英挺。
宫子羽蓦地沉默下来。
为美人牵马的男人沿台阶步步高升,宫子羽自认为矜持孤傲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迎面走过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瞥过一眼。
眉眼间带着傲视一切的冷漠和俊美。
宫子羽神色微怔,又被鄙视了!
仅仅是一个交错,他又被鄙视一次!
可恶。
宫子羽狠狠握紧拳头,宫尚角别以为你面无表情,我就没看到你眼底的嘲弄,你糊弄得父亲大人和哥哥伪装成一副君子模样,却糊弄不了我!
卿妩坐在马上,视角宽广,早就发现人群中个子最高表现最为痴傻的宫子羽。
衣袍刺绣精美且贵重,身后带着侍卫,必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卿妩对着傻大高个微微一笑,果然将人迷得心神失守,高高的个子配合着呆滞的笑容,更显痴傻。
马匹与傻大个错身而过,卿妩本想直直踢他一脚,引发一点小矛盾或纠纷。
再三估量过傻大个的体格,卿妩默默收回跃跃欲试的脚丫子。
怕疼。
那人不仅长得高,身体也格外健硕,安上俩犄角能像牛一样哞哞的叫唤着去犁地,可不敢硬碰瓷,伤到自己怎么办?
小心驶得万年船,未来的日子还长着。惹是生非也不在这一时,保重自己最为重要。
卿妩很快说服自己,脸上再次展露出纯洁如茉莉花般的笑容。
宫子羽红着眼睛目送他们越走越远。
“金繁,为什么他宫尚角是宫家目前子辈一代中江湖里最负盛名的人?”
为什么他可以自由出入宫门,人人敬仰惧怕。
为什么他可以随便定亲,领回来的姑娘比花朵都要娇艳,那双营养水润的眼眸会说话般灵动,远远的便透着一股纯粹可爱。
金繁抱剑而立,紧紧抿住唇瓣。
生怕自己一张嘴就是死亡质问: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人家宫尚角自幼聪慧且上进,武艺高强,心思缜密。
你自幼......
金繁眼睛微微眯起,想到一个极为精准的词。
身娇体弱!
长大之后好色成性,整日眠花宿柳,再好的身体都糟蹋成朽木,更何况你先天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