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喆笑嘻嘻的从怀里摸出一个物件,丢给白鹤淮。
“抱歉抱歉,一时手滑。这是香凝膏,姑娘擦在脸上,不出半个时辰,红痕便能恢复如初。”
白鹤淮气的面色扭曲,“有毛病!”
本姑娘心思良善,今日大慈大悲的放你们一马。
但愿你们别生病落在我手里,否则有朝一日必叫尔等吃尽苦头。
五斤黄连熬成一碗药汤的那种!
胳膊上传来软绵力道,满满的依赖感呼之欲出。
白鹤淮收起药瓶,护着慕卿妩,骂骂咧咧地走了。
苏昌河看她背影越来越远。
“喆叔,你确定这两人不是那辛百草的小师叔?”
苏喆将金环挂在法杖上,仔细观瞧,“那辛百草自己都年近半百,他的小师叔,怎会是这么个小姑娘!”
“她们互称姐妹,听说辛百草只有一个师叔。”
苏昌河点头,很快揭过此事,他再次扫视四周,眉头紧皱成一团。
“周围没有内力波动的痕迹,起码我没发现异常。”
“可那个女的躲过喆叔的金环,还是牌匾突然掉落,总让我觉得有种不寻常。”
差点把法杖看出花的苏喆也觉得蹊跷,不过有件事他很肯定:“确实没有人出手,一切都只是巧合。”
巧合?
苏昌河拧紧眉头。
未免有些过于巧合。
牌匾落下时寂静无声,若非捕捉到细微风声,他们两个不死也得重伤。
罢了,巧合就巧合吧。
总归世上没几人伤到暗河的送葬鬼。
舔舔牙齿,露出一抹邪笑。
不知道保护大家长的苏暮雨在做什么。
若知晓自己和喆叔在劫留神医,会不会心急如焚?
“大家长……”
“苏暮雨……”
两人在他心里占据非同一般的分量。
一个欲其死。
一个欲其生。
苏喆在腰间又翻出一个竹筒,打开后钻出一条小青蛇。
苏昌河回神,懂装不懂:“这是在做什么?”
苏喆白他一眼:“窝就不信你不知道,内盒香凝膏里有它喜欢的味道。”
“走吧,看那两人会不会暗中联系神医。”
神医,所有人都在盯着神医。
恨不得传说中的神医立刻出现在眼前,为他们所用。
急速赶往钱塘城的大家长和苏暮雨最为迫切。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大家长闭目养神。
身姿依旧挺拔,但花白的头发,错乱的呼吸,和周身缭绕的血腥气,足以说明他的虚弱。
慕明策突然开口:“暮雨,这次,应当是你在暗河中的最后一次任务。”
“无论身上的毒能不能解,我都已经很老了。”
明明已经老去,却还霸占着位子,难怪会惹人厌。
“按照族中那些人的想法,我早就该传位了。你是傀,以往的每一任傀都是大家长的继承人,你想当大家长吗?”
苏暮雨的脸上呈现出一些令人看不懂的神色,据大家长分析,应当有一部分是对暗河的抵触,或者说对杀人的抵触。
“我是无名者,身上并未真正的流着苏家的血。”
大家长这嗓子像是烟抽多般嘶哑难听,用力的咳过后,用似乎还夹杂着痰咳的气管发音。
“荒谬,冠姓之礼后,便都是三家族人!”
“暮雨,是你不想留在暗河吧。”
“你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是那天下无剑城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