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知晓男女授受不亲,更明白肌肤之亲实乃大忌。
可他如今被下了蛊,为面前的姑娘着了魔,以至于理性全无的发了疯。
在暗河那种扭曲环境生下来并身居高位的人,早该发疯了,不是吗?
他又不是个疯子,又怎会想着脱离暗河,重新掌控阔别已久的自由。
以前的冷静自持,胸怀坦荡,不过是没遇到令他发疯的事情而已。
人的理智是有限的,癫狂只是早晚之事。
不不不!
不对!
苏暮雨手指沾染着药膏,在那红肿到如同薄皮儿樱桃,一旦戳破就会流下鲜红汁液的脚趾间细细涂抹。
神态虔诚,如同侍奉最珍贵的宝物。
他这不是发疯,不是失去理智。
恰恰相反,他理智的意识到,自己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
不是风动,不是草动,是心在动。
等这次的任务完成后,大家长兑现承诺,让他脱离暗河,拿到他身世的秘密。
漫步天地间,逍遥自由身。
再郑重的三媒六聘。
涂药膏这种是无可避免的会导致手指与肌肤紧密相贴,彼此间摩擦揉动,互相传递彼此的体温。
包藏在两个个体之间的血肉,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贴合在一起。
温热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至全身,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脑海中思绪复杂,一会儿想着他身世的秘密,一会儿想着大家长的重伤,每件事想到最后都是成为自由身,而后婚丧嫁娶。
一心二用的男人动作渐渐变得机械起来,盲目地涂抹着药膏。
片刻后,苏暮雨眼神慌乱一瞬,噌地弹跳起身。
江南的天气过于干燥,以至于他喉咙干痒,唇舌饥渴。
脸也干,干到幅射出灼热的温度。
耳朵也受累,干到气血上涌,红的快要滴血。
卿妩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从刚开始的胆战心惊,到如今的双臂环胸,悠闲的不得了。
双臂环抱,神清睥睨,猛地一甩头,长发在身后划出黑色波浪纹的弧度。
“你小子叫什么名?”
小子……
苏暮雨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她好可爱,连称呼别人的方式都那么独特可爱。
“现在叫……苏暮雨。”
以前和以后或许不叫这个名字。
慕卿妩哪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琢磨如何将话题引到马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身着红白衣裙的女子飞身而入。
看到一个男子立在卿妩的床旁,不由分说的发起攻击。
素手一翻,十枚缀着红线的金针朝着苏暮雨疾驰而去。
随后欺身而上,三两个招式便将两人隔开。
白鹤淮手中捏着淬过毒泛着绿光的暗器,护在卿妩身前。
冥冥之中,映在窗上的影子神似展翅雌鹰,高大威猛的身形展开遮蔽风雨的强壮臂膀,守卫着鹰巢中的宝贝蛋。
“你在做什么?”
苏暮雨躬身行礼,态度谦和的恳请她告知神医行踪。
白鹤淮根本不吃他那一套,转身轻轻抚摸慕卿妩脸颊。
声音温柔,“告诉姐姐,是不是受了委屈?”
“没…”…吧。
慕卿妩不确定的想。
通过逼迫手段,致使别人摸自己的脚,听上去羞辱意味满满。
可她慕卿妩又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摸到她的脚是老苏家祖坟冒青烟,他三生有幸!
慕卿妩十分确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