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摸着下巴静静看她。
堪称惊人的美貌,籍籍无名的度过多年?
很不合理。
天启城影宗易卜有个号称天下第一貌美的女儿,传的天下都知,引无数人蠢蠢欲动,若非影宗宗主的身份镇压,易文君未必有现在的安稳日子。
虽说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安稳。
长脑子的都明白,能把如此倾国倾城的小孩养在深闺人未识,病人花费大量的人力与心力。
不说权势滔天,也得家财万贯,总不会是无名无姓之徒。
或许此人是某方势力培养出来的棋子……
也不尽然,有这张足以操控人心的脸,假以时日会有多少人臣服在她的裙下,甘愿为之驱使,何必放出来趟浑水。
若这样的人也愿意加入彼岸……
建立彼岸,发扬彼岸,终有一日光明驱散暗河所有的黑,照亮彼岸……
一切如有神助!
苏昌河一个激灵,从美色中回过神来,剑眉下含笑的戏谑双眼闪过一道杀意。
此人太过貌美,且能够轻而易举的影响到别人,属于不可控的危险因素。
这样的人,不该活着。
卿妩对杀气还算敏感,她抬手轻轻摸下脸上痒痒的部位。
手上触感黏腻冰凉,放到眼前一看,指尖上全是血。
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她似乎听到牙齿相撞的声音,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犹如初雪覆盖的清冷冰霜。
“说话!”苏昌河伸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卿妩的脸颊,嘴巴捏到嘟起。
卿妩吓得连哭都不敢,大颗的泪珠挂在眼角处将落未落,声音小到可怜:“不敢。”
声音轻柔娇软,描述不出来的好听动人,那股子缠绵缱绻的味道,像是在对着情人呢喃。
任谁听了都狠不下心来对她,苏昌河自认为例外。
陷入软白嫩肉的手指松开了点。
卿妩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管后续如何,总之现在的命保下来了。
早就知道没有人能抵得过眼泪。
只要这样眼里含着泪,慢慢的哭,让所有人都顺着自己的心思行事。
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敢说话,倒是敢违逆我,我看你明明胆大的很。”苏昌河气笑一瞬。
“真的不敢。”卿妩一张口,泪控制不住的流下。
一颗,两颗,三颗,砸在茧子与伤痕重叠的手上,却仿佛是滚烫的开水砸在心脏上,每一颗都带着绝对的炙热与疼痛,硬生生砸软那颗冷硬的心。
苏昌河骤然缩手,带着温热湿意的手缩回到深色的锦袍袖子中。
俊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眉头轻皱,将手背在身后。
“哭什么哭,再哭我杀了你。”
卿妩立刻咬住手。
好的,记住了,下次不在你面前流泪。
有机会——杀了你。
“蠢货。”苏昌河嗤笑,拇指覆盖住被泪滴浸染过的关节处。
卿妩瞪他一下,又迅速垂头。
苏昌河抱着肩膀上,控制精准的力道撞向卿妩,把人撞得一个踉跄。
原地掠出残影,提前出现在她后退的路上,用肩膀抵住倒向自己的柔软身体。
任由小姑娘无所适从的挂在他身上,苏昌河眉角上扬。
“说你还不服气,哪有人蠢成你这样。”其他人早凭借容貌混的风生水起了。
“我第一次问你什么问题,眨眼即忘,不是蠢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