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爸爸去哪了？"

十三岁时，我总缠着我哥问这个问题。

不能说是从小被保护得好，只是我还不能理解所谓"离婚"的概念。

两个人相互喜欢，不应该一辈子在一起吗？

就像我和我哥相互喜欢，我就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但我哥总是直接告诉我："小亦，爸爸和妈妈分开了，所以爸爸不会回来了。"

童年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我眯起眼睛，隐约可以想起那个高大的身影。

以及他朝我砸来的拳头。

我哥护着我。

所以那拳头从没落到我身上过。

看着他满身伤痕的模样，我老是忍不住泪。

在听到这句话的我，也不会有任何悲伤。

我哥和我不大一样，我没那么多精力伤春悲秋，我的脑子里都是我哥，但他不是。他总趁着我睡着出门抽烟。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偷偷丢过很多次。

"哥，我们会分开吗？"我问他。

"哥不会让小亦和哥分开的。"

他没说我们总要长大，没说他总会娶妻，没说我们总会分离，他说，我们不会分开。

于是我认为我哥也是有私心的，我哥也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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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最近可能觉得我怪怪的吧。

我长大了，生理上也是。

每天睁眼看到我哥，我都不受控制地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

虽然我更喜欢我哥拥有我。

挣开他的怀抱，我才有些后悔的想法。但仍急忙跑去厕所。我对着我哥起了反应，但我觉得我哥可能不大愿意接受。

即便如此，我还是每晚都钻进我哥的被窝里。

半夜，我哥迷迷糊糊睁开眼，问："今天怎么睡这么晚？"

我也不能解释清楚，只骗他作业太多。

饶是这样，我还是感到有些尴尬，但我更想让我哥发现这个秘密，一想到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就觉得期待。

那是个周末，我拉着我哥陪我看电影，最后"无意"睡着，倒在他怀里。

我哥把我抱上床，盖好被子，察觉到他要走，我假装半梦半醒地拉住他的手。

不知道我装的像不像？但我哥只轻笑一声，然后也躺在我身边。

醒来后他自然而然就发现了这个我故意显露出的秘密。他没有诧异，没有排斥，反而摸摸我的头，跟我说这是正常的，不用害怕。

我没有害怕，但他这么说了，我也就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然后小声问他还愿不愿意跟我睡。

我哥同意的没有犹豫这点我很开心。

哥，我快忍不住了。好想让你知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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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个很大的谋划，至少我认为很大。

我每天都偷偷录音，说一些我对我哥的感情。但是不能太过分，毕竟我也怕我哥抗拒。

我哥会抗拒吗？那到时候我就把他锁起来，然后一辈子锁在家里，再也不让他成为别人的。

想到这里，我发现我有点舍不得。

我哥这么好，我舍不得让他难过。我难过一点，比他受折磨好的多。

我知道我是个疯子，从小就是。

虽然我爸从没打到过我，但我身上也时常出现伤痕。

我会故意划伤，故意滚下楼梯，故意把自己打出淤青，只为了让我哥看到后心疼。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我更希望这些伤痕是我哥带来的。

于是我设计让我在学校名誉受损，设计让我被大部分人远离，设计很多个睡不着的夜晚，抱着我哥流泪。

我哥看不了我哭，所以我没撑多久。

小时候被关起来比较多的缘故，我很怕一个人的房间。

但今天，我亲手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然后划开了胳膊。

我上学时就对医学比较感兴趣，刻意避开了关键位置，不深不浅，也足够让我哥害怕了。

躺在浴缸里，挂掉给我哥打的电话，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好期待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