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外套："口袋...红房子的发现..."
傅苏从外套内袋摸出一个小型存储卡："这个？"
朱志鑫点头："父亲...最后的讯息..."
傅苏将存储卡插入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是一个中年男人——年轻的朱鸿渐，坐在白钢琴前，神色凝重。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视频中的朱鸿渐说，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鸿门'内部出现了叛徒，我信任的人背叛了我。这个瑞士账户里有所有证据，密码是..."他顿了顿，"3-17-21，我儿子获救的日子。"
傅苏倒吸一口冷气。3-17-21——正是朱志鑫在拍卖会那晚在她耳边说的数字。
视频继续："傅警官，如果你看到这个，请保护好阿志。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
画面戛然而止。傅苏震惊地转向朱志鑫："他认识我父亲？什么约定？"
朱志鑫虚弱地摇头："视频...只有这些。但我查了账户记录...最后一笔转账是给你父亲的...日期是他殉职前一天..."
傅苏的大脑飞速运转。父亲收到过朱鸿渐的钱？这说不通——父亲一生清廉，连邻居送的一盒月饼都会上交组织。
"还有别的吗？"
朱志鑫指向硬盘："红房子的监控...可能拍到凶手..."
傅苏立刻插入硬盘。经过几分钟的解密，文件夹打开了，里面是几十个监控视频文件。她点开标注为"20030317"的那个。
黑白画面显示红房子的门厅。时间戳显示15:16，一个穿警服的男人走进来——是傅苏的父亲！他神色紧张，与朱鸿渐交谈了几句，然后两人一起上楼。
"快进..."朱志鑫催促道。
傅苏将进度条拖到15:30左右。画面突然剧烈晃动，接着是几声枪响。一个人影从楼梯滚下来——是朱鸿渐！他挣扎着爬向钢琴，身后留下一道血痕。紧接着，另一个身影缓步下楼——穿着警服，但看不清脸。
"是他..."朱志鑫的声音充满仇恨。
穿警服的人走到朱鸿渐身边，又补了一枪。然后他转向钢琴，似乎在找什么。就在这时，画面边缘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少年朱志鑫！他冲向父亲，却被穿警服的人一把抓住...
视频突然中断。
"后面呢？"傅苏急切地问。
朱志鑫闭上眼睛："后面的监控被破坏了...我只记得那个警察把我打晕...醒来时已经在去香港的船上了。"
傅苏重新播放最后几秒，试图看清那个警察的脸。但画面太模糊，只能确定他是个左撇子——开枪和抓朱志鑫用的都是左手。
"陈永仁是右撇子。"她突然说。
朱志鑫猛地睁开眼："什么？"
傅苏突然想起什么，调出之前在陈永仁办公室拍的照片——年轻的陈永仁和她父亲站在红房子前。放大后可以看到，她父亲拿文件的是...左手。
"不..."她喃喃自语。
朱志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明白了："你父亲..."
"不可能！"傅苏猛地站起来，"我父亲是警察！他一辈子都在打击犯罪！"
"那他为什么出现在红房子？为什么朱鸿渐说'我们的约定'？为什么..."朱志鑫的声音戛然而止，痛苦地捂住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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