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感情

傅苏点头："我可以联系——"

"不。"朱志鑫打断她，"太危险了。陈永仁肯定已经监控了所有可能接触档案的人。"

"那怎么办？"

朱志鑫走向窗边，雨幕中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色彩："直接找陈永仁。"

"什么？那等于自杀！"

"不，是谈判。"朱志鑫转身，眼神冷静得可怕，"用他最想要的东西交换真相。"

傅苏突然明白了："蝴蝶密码...瑞士账户的密钥。"

朱志鑫点头："密码是你的生日，而密钥在我这里。我们需要一起出现才能解锁账户。"

"这是陷阱。"傅苏摇头，"陈永仁绝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所以我们要先设好自己的陷阱。"朱志鑫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建筑平面图，"三天后，陈永仁会出席这个慈善晚宴。我们就在那里接触他。"

傅苏看着图纸，认出这是香港会展中心的布局。计划很冒险，但确实有成功的可能——如果陈永仁真的那么想要那个瑞士账户的话。

雨越下越大，窗户开始渗水。朱志鑫找来毛巾堵住缝隙，动作间牵动了伤口，他皱眉闷哼一声。

"你的绷带需要换了。"傅苏拿出医药箱。

朱志鑫坐在沙发上，沉默地脱下T恤。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伤疤显得更加狰狞。傅苏小心地揭开肩部敷料，伤口愈合得不错，但周围皮肤有些发红。

"可能会有点疼。"她蘸着消毒水轻轻擦拭。

朱志鑫没有出声，但肌肉在触碰下绷紧。傅苏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灼热得几乎实体化。

"为什么？"他突然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还在这里？"朱志鑫的声音低沉，"在你以为...我怀疑你父亲是凶手之后。"

傅苏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是个好问题。在看到那些文件的瞬间，她确实有过逃离的冲动——不是因为她相信父亲有罪，而是因为她无法承受朱志鑫眼中可能出现的仇恨。

"因为我相信真相。"她最终说，继续包扎的动作，"无论它有多丑陋。"

朱志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仅此而已？"

雨声填满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傅苏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不确定朱志鑫是否也能听到。他的手掌温热而粗糙，虎口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那是她第一次在拍卖会上就注意到的细节。

"不然呢？"她反问，声音比预想的更轻。

朱志鑫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移到嘴唇，又迅速移开。他松开手，重新披上T恤："没什么。计划就是计划。"

傅苏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她收拾好医药箱，借口检查设备走向另一间卧室。关上门后，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父亲可能是清白的，但也可能不是。朱志鑫隐瞒了关键信息，但似乎也有合理考量。而她自己...她对朱志鑫的感觉已经超出了合作伙伴的范畴，这点她无法再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