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岑“行凶人定然与宋国公府脱不了干系,刺杀我不成,又来挑拨离间,昨夜还吓唬秦莞……”
陆秋岑“宋国公府对我和秦莞如此忌惮,看来这个案子有趣得很呢。”
陆秋岑说着,全然不见惧色。燕迟低笑一声,语气里却藏着几分担忧:
燕迟“他们将你视为眼中钉,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陆秋岑“天地之间,正气长存,永远会有人为公道击鼓扬旗,为正义舍生忘死。”
陆秋岑抬眸望他,阳光恰好落在她眼底,映得那抹坚定格外耀眼。燕迟望着她眼中跳动的光,竟一时有些移不开眼。
谁料陆秋岑见他盯着自己出神,忽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翻了个干脆利落的白眼:
陆秋岑“殿下眼睛可有毛病?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直愣愣盯着人看?”
燕迟被她这直白的调侃说得一怔,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坦然:
燕迟“只是觉得陆少卿心怀正义,令人敬佩。”
陆秋岑“敬佩就不必了。办案要紧,总盯着我看可查不出真凶。”
她摆摆手,大步往前走去:
陆秋岑“走了,去验新娘的尸身。”
他快步跟上:
燕迟“等等我,一起去。”
马车行至府衙门口时,天空忽然飘起细雨,淅淅沥沥打在车帘上。
燕迟接过随从递来的油纸伞撑开,转身便见陆秋岑正掀帘欲下。他下意识将伞往车边倾了倾,伞沿恰好遮住她头顶的雨丝,等着她与自己并肩同行。
陆秋岑却只看了眼那柄伞,伸手自然地接了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轻声道:
陆秋岑“多谢殿下。”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扶秦莞下了马车。
陆秋岑“莞儿,这边走!”
两人共遮一伞往府衙大门走去,留下燕迟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方才她指尖掠过的微凉触感。
燕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漾开几分笑意,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袍,又撑了一把伞,缓步跟了上去。
这姑娘,总是这样,行事利落得不留半分余地,却偏偏让人生不出半分不满。
霍知府的儿子见秦莞过来,恶语相向,语气里满是嫌恶。陆秋岑张嘴就是怼:
陆秋岑“秦莞是仵作,在这里验尸是公事,霍公子若再胡言乱语干扰公务,休怪我以妨碍查案论处。”
陆秋岑“再说了,当初退婚的是你们霍家,如今人家凭本事吃饭,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有这功夫嚼舌根,不如回家学学怎么做人。”
娶秦莞,你也配?
两个时辰后,秦莞验完新娘尸身,得出结论:宋柔婚前失身。
陆秋岑仔细看着验状,眼神愈发锐利:
陆秋岑“看来宋国公府隐瞒的事,远比我们想的要多呢。无论如何,要剖尸。”
剖尸?魏言之不同意。
待魏言之带着人愤愤离去,陆秋岑才转身看向燕迟。
陆秋岑“他口口声声说要为妹妹讨公道,真到了关键处却百般阻拦。他方才看似伤心欲绝,却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他有重大嫌疑。”
燕迟“我这就派人盯着他。”
陆秋岑听完燕迟的话,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狡黠,转头看向秦莞,眯眼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兴味:
陆秋岑“小碗儿,敢不敢跟我玩一把大的?”
秦莞抬眸看她,眼中虽有疑惑却不含惧色。
秦莞“玩什么?”
陆秋岑“放线钓鱼。”
陆秋岑让燕迟放出消息,说秦莞要三检尸身,就看那魏言之漏不漏出马脚。
陆秋岑“莞儿放心,明日我会紧跟着你,你别怕,有我在。”
燕迟“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们,我自然也不会让陆少卿有事。”
傍晚时分,秦莞收拾好东西准备回秦府,陆秋岑一路送她到门口,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陆秋岑“回去路上当心些,若有任何不对劲立刻让人来报信给我。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去好好歇着,别多想案子的事,有我在呢。”
秦莞被她叮嘱得眼眶发热,连连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贴心话,直到马车走远,陆秋岑还站在门口望着,脸上满是不舍。
燕迟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奇怪。他认识陆秋岑时日虽短,却知她性子毛毛躁躁,除了岳凝,这才几日功夫,她和秦莞的关系怎么就好到了这般地步?
第二日,夜幕刚落,长街便被点亮。各色花灯次第高悬,将石板路映得五光十色。岳凝一手拉着一个姐妹,开心的不得了:
岳凝“岑岑,小碗儿,这条街上全是吃的玩的,你们想聪哪里玩起?”
岳凝“哎?我哥和七哥呢?一下车就没看到他们……不管他们了,咱们自己玩吧!”
陆秋岑笑着应和,目光却不经意间掠过人群,落在魏言之身上,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收进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