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秦莞因给大长公主治病留宿侯府。夜里,有人装神弄鬼假扮新娘亡魂吓唬秦莞,陆秋岑和燕迟调查一番后,推测行凶人身高五尺七寸,不高于六尺,而且惯用左手。
宋国公府的人嫌疑最大,陆秋岑和燕迟探测了一番魏言之和他的护卫长并没有收获,但他们确实有嫌疑。
陆秋岑“魏言之身高倒是对上了,也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她顿了顿,忽然侧头看燕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陆秋岑“说起来,符合条件的可不止他们。”
燕迟“陆少卿还有别的怀疑?”
陆秋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殿下身手不凡,若真想装神弄鬼,岂不是易如反掌?”
燕迟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月光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漾开细碎的笑意:
燕迟“陆少卿这是拿我寻开心?”
他抬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差。
燕迟“我这身形,怕是早超六尺了。”
说罢,他飞身上了屋檐,又快速飞下。
燕迟“若真是我,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陆少卿可还怀疑我?”
陆秋岑看他这么卖力证明自己,弯起唇角笑了一下:
陆秋岑“算你辩解得有理。”
两人并排走着,陆秋岑的侧脸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光,让燕迟看的入迷,连带着他的心跳也慢了半拍。
陆秋岑“你这人真奇怪,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燕迟猛然回神,耳尖微热,下意识移开视线,喉结轻滚了滚,正想说些什么掩饰,岳凝小跑过来:
岳凝“岑岑!哎?七哥你来岑岑住处干什么?”
燕迟“哦,那个……跟陆少卿一起分析案件,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了。”
燕迟“天色不早了,陆少卿早些回去休息,告辞了。”
岳凝的目光盯着燕迟走远,忽然捂着嘴偷笑起来。
陆秋岑“笑什么?”
岳凝“岑岑,你不知道,我七哥平时对女子不假辞色,更别说送女子回家了。他今儿亲自送你回来,这待遇可不一般哦。”
岳凝“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七哥他老是盯着你看个不停呀?我隔老远都看见了。”
陆秋岑“岳凝!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揍你?夜深了,我们快些回去吧,别在这儿闲聊了。”
她推搡着岳凝往前走,脚步轻快,像是要把这突如其来的燥热都甩在身后。
第二日清晨,陆秋岑刚用过早膳燕迟便寻了过来。
燕迟“前夜你遇刺的事,我让白枫查了查。”
燕迟“那几个刺客来路太杂,像是临时从市井帮派里雇来的,没查到背后主使,不像是早有预谋。”
陆秋岑闻言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陆秋岑“看来,果然是阻止我继续查案的。不过,多亏世子殿下了,正好让他们知道,想动我陆秋岑没那么容易。”
燕迟看着她,无奈又有些欣赏地摇摇头:
燕迟“还是得小心些,我已让人多增派了护卫。”
两人正说着,并肩往回廊外走,刚转过拐角,就听见不远处假山后传来下人的窃窃私语。
下人“那陆少卿在侯府住了有几日了,她整日跟着查案,怎么不见大理寺的人来?”
下人“什么陆少卿啊,听说她早在大理寺甩脸子不干了,还赖在侯府掺和查案,真当自己是神探?”
下人“我看就是不专业,瞎折腾罢了。”
另一个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刻薄:
下人“你们知道吗?她可是沈毅的学生!那沈毅可是晋王同党,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跟着那种人学本事,能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也憋着什么坏水呢!”
话音未落,陆秋岑脚步猛地一顿,方才还带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当即转身就往假山后走,声音里带着火气:
陆秋岑“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有胆子把话当着我的面说清楚!”
三个下人正说得兴起,冷不防见陆秋岑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吓得脸色一白。待看清她身后跟着的燕迟,更是腿一软,跪倒在地:
下人“殿下!”
燕迟走到两人面前,周身气压瞬间低了几分,目光冷冽如冰:
燕迟“侯府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随意置喙的?陆少卿是府中贵客,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搬弄是非?”
其中一个下人抖着嗓子辩解:
下人“殿下饶命,小的们也是宋国公府的人都这么说,一时迷了心窍才跟着人家学舌。”
陆秋岑哼笑一声:
陆秋岑“若是再遇见了,麻烦告诉他们,我陆秋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敢传我和沈寺卿的谣言,被我抓到了,可是要被关到大理寺坐牢的!”
燕迟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这有仇当场就报的小模样,劲儿劲儿的,怎么就这么讨喜呢?
燕迟“白枫,将他们交给夫人处置。”
白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