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站得起,我还有闯荡江湖的大业未完成呢,不能困在这儿,走!”
因为中了麻药,两人相互搀扶着在密室里摸索前行,陆秋岑顿住脚步,瞥见地上散落着几串深浅不一的泥脚印。
陆秋岑“这边走。”
她们顺着脚印延伸的方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越往前走,寒气越发刺骨,连呼出的气都凝成了白雾。转过一道石壁,眼前豁然出现一个由冰块砌成的冰窖。
冰窖里整整齐齐摆着数十个陶罐,透过朦胧的寒气能隐约看见里面浸泡的东西。
竟是一颗颗完整的心脏!
岳凝看清的瞬间,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下意识攥紧了陆秋岑的胳膊。
岳凝“他就是三元村的妖怪?”
陆秋岑“孙皓月这丧心病狂的畜生!竟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来!简直猪狗不如!咱们定再不能让他为恶!”
正骂着,一阵磨刀声忽然从冰窖深处传来,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刺耳。
岳凝吓得往陆秋岑身边靠了靠,陆秋岑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强壮镇定道:
陆秋岑“别怕。”
两人相互壮着胆,循着那越来越清晰的磨刀声,贴着冰壁缓缓往深处走去,走廊的尽头是一间简陋冰室。
孙皓月背对着门口,手里正拿着剖刀在石台上打磨,身旁站着白非珏,床中央躺着昏迷不醒的秦湘!
待孙皓月和白非珏暂时离开冰室,陆秋岑与岳凝立刻进来救秦湘。秦湘衣衫单薄,浑身冻得发颤,陆秋岑来不及多想,一把解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
陆秋岑“快!我们得趁现在走!”
陆秋岑蹲下将秦湘背起,便与岳凝一前一后往密室出口走去。
两人刚跑出两步,陆秋岑脚下忽然一空,“咔嚓”一声,脚下的石板竟往下陷了半寸!地板缝隙里冒起水来,是一条黑黢黢的暗河。
陆秋岑差点掉下去,背上的秦湘也跟着晃了晃。亏得岳凝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后领往后拽了回来。
陆秋岑“这孙皓月也太缺德了!”
三人逆着暗河往前走,冷不防前方阴影里冲出一道人影,正是白非珏。他手里拿着弩,想要她们的心脏。
陆秋岑“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就算自戕于此,你也休想取走一颗心!”
白非珏却目光直勾勾落在瑟瑟发抖的秦湘身上,吃定了秦湘胆小,绝不敢真的动手。
陆秋岑见状反而笑了,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抵在秦湘胸口,语气冷硬:
陆秋岑“我与她非亲非故,她不敢,我敢。你若再上前一步,这颗心现在就刺给你看!”
秦湘吓得浑身一颤,白非珏也愣在了原地,显然没料到陆秋岑竟如此狠绝。就在他眼神闪烁的瞬间,陆秋岑给岳凝使了个眼色,岳凝当即会意,抄起脚下一块石头砸向白非珏的膝盖。
趁他吃痛弯腰的刹那,陆秋岑手腕翻转,匕首精准刺入他握箭的手臂,紧接着岳凝软剑缠住他的脖子,白非珏当场毙命。
岳凝“太帅了!完美配合!”
她和陆秋岑默契的击了一掌。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面石壁。趴在石壁上可以听到“咚咚”的砸石头声,一声接着一声。岳凝侧耳听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岳凝“有人来了!是七哥,他在外面找我们。”
陆秋岑伸手触摸着冰凉的石壁:
陆秋岑“这里面一定有别的路,我们再往前走走看。”
通道忽然开阔,石壁的尽头竟然又是一个石室,这里显然是有人长期居住的地方。
陆秋岑一眼就认出石室中央的身影,正是孙皓月。他正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似乎在给床上的人掖被角。
陆秋岑借着石柱阴影悄然望去,竟然发现床上的妇人双目紧闭,脸色青灰,胸口毫无起伏,显然早已没了气息。
秦湘“死……死人了!”
秦湘没忍住大喊一声,声音在寂静的石室里格外刺耳。
陆秋岑“蠢货!”
陆秋岑低骂一声,已经来不及阻止。
床边的孙皓月没有回头,轻柔的说:
孙皓月“非烟她没有死,她只是病的太久,累了,睡了。”
岳凝“他疯啦?”
孙皓月“我没有疯!只是你们这些庸人看不见非烟的美。若没有你们相扰,非烟此刻定能焕然新生”
陆秋岑走上前,目光扫过床上的尸体,冷声道:
陆秋岑“孙皓月,你夫人早已亡故,你守着一具尸体做什么?”
孙皓月“我说了非烟还活着!只要我给她换上气血充足的少女之心,她就可以醒过来。”
陆秋岑闻言,眼底翻涌着怒意:
陆秋岑“所以你就为了这荒唐的念头去杀人?你是医者,难道你不知道,再鲜活的心也换不回一条逝去的性命?生死有命,阴阳殊途,你这是在逆天而行,是在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