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在元弘太子头发里发现了兽饵。陆秋岑分析,这绝非意外,是有人想故意用兽饵引来猛兽,或是借猛兽之手行凶。
岳凝说,元弘太子之所以失踪,是因为西寒国献给公主的雪狐突然发疯逃窜,元弘太子带人去林中追赶,才遭遇不测。
秦莞留下继续医治元弘太子,岳凝守住元芜,不许她再随意走动。陆秋岑与燕迟、燕离则转身离开驿馆,前往元弘太子遇袭的林中查看。
燕迟目光总落在陆秋岑的左臂上,见她衣袖下仍有血迹渗出,终是忍不住开口:
燕迟“手臂的伤,是不是还在疼?”
陆秋岑“没事,莞儿的草药管用,已经不怎么疼了。”
燕迟伸手轻轻握住她未受伤的右手:
燕迟“别硬撑。等查完这里,回去定要让秦莞再仔细看看。”
三人抵达元弘太子遇袭的林地,陆秋岑蹲下身,在草丛中仔细翻找,很快又发现了几撮与元弘头发里相同的兽饵,散落在草丛附近。
她起身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树上,树干低处有明显的摩擦痕迹,地面还残留着几段断裂的麻绳。陆秋岑走上前查看,指尖抚过那些痕迹,眸色沉了沉。
燕离“绊马索!”
燕迟顺着燕离的目光看去,也明白了其中关窍,这显然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夜色深沉,驿馆内一片寂静。一名男子悄然潜入药房,却被暗处闪出的燕迟一把擒住。这人竟是北代国的将军,他要给元弘太子下药。
第二日清晨,陆秋岑与燕迟将人犯与证物一并呈给皇上。
殿内,被押的北代将军低垂着头,任凭审问也拒不吐露主使。元弘太子望着昔日心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待此人一向不薄,竟换来这般背叛。
僵持间,陆秋岑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名将军,朗声道:
陆秋岑“指使你的,是北代国五皇子吧。”
话音落下,那将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虽未言语,却已是默认。五皇子脸上的镇定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怨毒。
元锐“是又如何!”
他猩红着眼睛指向元弘,语气里满是不甘与愤懑:
元锐“他根本不配做太子!优柔寡断,软弱无能!就是因为他,北代才在交战中节节败退,丢了那么多疆土!”
元弘太子听着弟弟这番诛心之语,胸口剧烈起伏,剧烈咳嗽起来。殿内的死寂被元弘的咳嗽声打破,皇上脸色沉凝,开口:
皇上“陆秋岑。”
陆秋岑“臣在。”
陆秋岑上前一步,拱手领命。
皇上“将北代五皇子元锐、涉案将军徐常一并押入大理寺大牢,严加看管,待北代王遣使前来,再行处置。”
皇上的声音掷地有声:
皇上“务必写清所有细节,不得有误。”
陆秋岑“臣遵旨。”
风波平息后,皇上念及陆秋岑勘破阴谋有功,秦莞救治元弘太子及时,便下旨要赐两人封号,以彰其功。
第二日天朗气清,陆秋岑、燕迟、燕离与岳凝一同前往城外,为即将归国的西寒国皇子送行。礼毕返程时,便见一名公公捧着明黄圣旨快步赶来。
公公走到近前,停下脚步,扬声唱喏:
下人“大理寺少卿陆秋岑接旨——”
陆秋岑几人连忙敛衽跪地。只听公公展开圣旨,念道:
下人“诏曰:大理寺少卿陆秋岑,机敏果敢,屡次勘破重案,擒获真凶,功不可没。朕心甚慰,从即日起,特封其为太子太傅,辅佐东宫,钦此——”
圣旨念毕,陆秋岑一怔,随即叩首接旨:
陆秋岑“臣陆秋岑,谢主隆恩。”
接过圣旨起身时,她与身旁的燕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意外与郑重。
岳凝“太好了!岑岑,圣上果然看重你。”
燕离“不止呢!小碗儿也被封了永慈郡主,刚才宫里的人来报,我特意记着要告诉你们!”
燕迟“圣上还说了,允秦莞与你一同与刑部协查。如今你的职权,已在李牧云之上。”
燕迟“我们的事,又近了一步。”
陆秋岑抬头望着他眼底的星光,一时情难自已,踮起脚尖就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一旁的燕离刚要凑过来看热闹,就被岳凝一把捂住眼睛往旁边拽:
岳凝“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是啊,又近了一步。那些沉冤与旧恨,终有一日会随着这步步推进的光亮,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