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岑心里一软。她这几日只顾着忙,竟没发现他隐忍了这么多。眼前的男人,是能在朝堂上一句话定人生死的摄政王,此刻却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笨拙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她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她的纵容与心疼,温柔又带着点强势。燕迟显然没料到她会主动,先是一僵,随即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他的吻渐渐变得急切,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一路从唇角吻到耳畔,再到颈窝。陆秋岑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忍不住伸手推他,却被他反手按在书桌上。
案上的卷宗被撞得散落一地,砚台翻倒,墨汁溅在他的玄色衣袍上,晕开一片深色。陆秋岑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火焰,忽然生出几分顽皮的心思。
她猛地用力,将他反压在身下。
燕迟显然没料到她突然用这么大的力气,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按在了冰凉的书桌上。他的发冠彻底散开,乌发铺了满桌,衬得那张俊美的脸愈发诱人。
陆秋岑低头看着他,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笑道:
陆秋岑“只会哼哼唧唧撒娇的摄政王,看起来好可怜哟~”
她刚要吻下去,却听见他闷闷地说:
燕迟“流、氓……”
陆秋岑一愣,随即笑得更欢了:
陆秋岑“是谁先动手动脚的?”
燕迟却不说话了,只是仰头看着她。月光从窗棂漏进来,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的睫毛又长又密。他的眼神不再有平日的锐利,只剩下纯粹的渴望与依赖。
陆秋岑的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她俯下身,轻轻吻上他的唇。
这一次,燕迟没有像刚才那样急切,只是温顺地承受着,甚至微微仰起头,主动迎合着她,任由她的吻落在唇上、下颌、颈间。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像是在虔诚地朝拜,甘愿为她俯首称臣。
居高位者为爱低头,大约便是这般模样。
这个吻很长,带着月光的清辉,带着松木香的温柔,带着压抑许久的思念,在寂静的书房里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陆秋岑才稍稍退开,看着他泛红的眼角,轻声说:
陆秋岑“好了,不闹了,回房睡吧。”
燕迟却不肯起来,只是攥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燕迟“不走,这里有你。”
陆秋岑无奈,只好哄他:
陆秋岑“回房我陪你,好不好?”
他这才慢吞吞地从书桌上起来,却非要她扶着才肯走。
燕迟“阿岑,你明天能不能不忙了?”
陆秋岑“不行,还有几个案子没看完。”
燕迟“那我陪你看。你看卷宗,我看你。”
陆秋岑想反对,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打横抱起。
燕迟“别乱动。再不听话,我就在这里亲你了。”
她无奈,只好乖乖靠在他怀里。穿过回廊时,月光洒在他身上,他走得很稳,步伐里的酒意似乎醒了大半,只有抱着她的手臂,紧得像是怕她跑掉。
回到卧房,陆秋岑下意识去拿未看完的卷宗,就被燕迟一把拉住,按在了床榻上,将她困在怀里,不许她动弹。
燕迟“睡觉。”
他闷闷地说,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陆秋岑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只好任由他抱着。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松木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竟意外地让人安心。她抬手抚上他的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那个在朝堂上杀伐果断的摄政王,也会因为她几日的冷落而委屈,会醉酒,会撒娇,会像个孩子一样,笨拙地渴求着她的爱。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到床榻上,温柔地拥抱着相拥而眠的两人。
陆秋岑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在彻底坠入梦乡前,她听见燕迟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燕迟“阿岑,我爱你。”
她笑了笑,往他怀里钻了钻,轻声回应:
陆秋岑“我知道。”
陆秋岑“晚安,我的摄政王。”
这一夜,摄政王府的书房终于熄了灯。
第二天清晨,燕迟醒来时,头痛欲裂。他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陆秋岑,又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袍,眼神渐渐变得茫然。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隐约记得自己去了书房,然后……然后好像做了些很丢脸的事?
陆秋岑这时恰好醒来,看着他懊恼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陆秋岑“摄政王,醒了?”
燕迟“我……”
陆秋岑“昨天有人喝醉了。”
陆秋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陆秋岑“还缠着我要亲亲,说见不到我就是在受苦。”
燕迟的脸有些红,想翻身下床,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陆秋岑“燕迟。”
她望着他:
陆秋岑“过来……”
他依言俯身,她却忽然抬手,将他按在了床榻上。这一次,她跨坐在他身上。
陆秋岑“不是想亲吗?”
她低头,发丝垂落在他脸颊,带着熟悉的清茶香。
陆秋岑“今日我陪你。”
原来,让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失态,是这么有趣的事。
那今日,就偷个懒吧。
毕竟,有人昨天受了那么多“苦”,她这个做妻子的,总得好好补偿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