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谢是该谢的。”
秋月白指尖轻挑了一下禾晏腰间的铃铛,眼尾扫过肖珏,语气带了点促狭:
秋月白“不过教你枪法的那些招式,大半是都督的本事。你赢了,他也有份,可得好好谢谢他。”
她说着,冲肖珏扬了扬下巴,眼底明晃晃写着“看我多给你面子”。
肖珏的目光还落在禾晏腰间的铃铛上,闻言眉峰微蹙,没接话。
禾晏听出秋月白话里的意思,立刻转过身,对着肖珏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朗声道:
禾晏“多谢都督指点!若不是您教了小月月,小月月也没法教我,这份情属下记着。”
他顿了顿,又郑重地接了一句:
禾晏“那属下……谢过师父。”
“师父”两个字一出口,肖珏的脸色黑了大半,他什么时候收过这么个徒弟?还是借着秋月白的由头!他刚想开口驳斥,却见禾晏一脸诚恳地望着他,眼里满是敬重,到了嘴边的话竟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瞪了眼旁边笑得花枝乱颤的秋月白,后者却冲他眨了眨眼,对他说了一句:
秋月白“我们晏晏这么厉害,便宜你了。”
我们晏晏?
肖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却没再反驳。
禾晏见状,以为他是默认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秋月白拍了拍他的肩膀:
秋月白“行了,谢也谢过了,我找都督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禾晏点点头,又冲肖珏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帐内只剩下两人,秋月白收了笑,走到肖珏面前,歪着头看他:
秋月白“怎么?多了个徒弟,不高兴?”
肖珏“少给我惹事。”
秋月白低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
秋月白“放心,你不是怀疑禾晏吗?这不正好。”
她的指尖温软,带着点熟悉的香气,肖珏抬眼看向她,目光复杂,最终只化作一句:
肖珏“滚出去。”
秋月白“凶什么。”
秋月白撇撇嘴,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冲他抛了个媚眼:
秋月白“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徒弟的人了,当师父的,可得有个师父的样子。”
帐帘落下,隔绝了她的声音,却没隔绝那一串渐行渐远的铃铛声。
新兵入营已满一月,大部分士兵眼神里的生涩褪去大半,添了几分军人的悍勇。中秋将近,营中便以“争旗”作为检验成果的试炼。
划定范围,藏下十五面小旗,各小队在规定时间内夺旗,数量最多者胜。
消息下达时,肖珏立于点将台旁,目光扫过下方攒动的人影,落在不远处正跟禾晏低声说着什么的秋月白身上。
他原以为以秋月白的性子,应该是懒怠掺和这些,多半会寻个阴凉处看戏。没曾想,早饭刚过,她便施施然寻到他面前……
她笑意盈盈,眼尾微扬:
秋月白“今日的争旗,我要参加哦。”
肖珏掀了掀眼皮,没接话。
秋月白“我要跟禾晏一队。”
肖珏抬眼看她。他怀疑禾晏的底细,也提醒过秋月白留心,可她倒好,偏要把禾晏往自己跟前拉。
她究竟痴迷禾晏什么?他实在不懂,那个看着又笨又矮、愣头愣脑、偏又鬼主意不少的新兵,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这般上心的。
肖珏心头莫名窜起一股躁意,面上却依旧平静,只淡淡道:
肖珏“随你。”
秋月白“哟,这么好说话?”
秋月白挑了挑眉,像是料到他会答应,又像是觉得有趣。
秋月白“看在都督这么好说话的份上,我让晏晏把所有旗子都夺来给你呀。”
回到现在,沈教头已经分好了队。郑玄、江蛟、王霸、禾晏、小麦和秋月白,六个人一队。
沈教头本想让秋月白当队长,两人对上目光,她斜睨了沈教头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凌厉,却带着点不言自明的意味,轻飘飘地落在了禾晏身上。
沈教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们这一队的队长,便是禾晏。
林地边缘草木葱茏,各小队领了指令去巡山。禾晏拿着副地图,正辨着方向,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
秋月白“晏晏。”
他回头,见秋月白站在几步开外,眉头微蹙地揉着脚踝,显然是走累了。
禾晏“怎么了?”
秋月白“背我。”
同行的另外几个人都愣了。江蛟最先嗤笑一声,大概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掺和这种硬仗本就勉强,现在还耍起了娇贵,分明是拖后腿。
小麦“秋姐姐,前面路不好走,背着更费劲……”
郑玄“咱们是来争旗的,不是闲逛,您要是累了,要不先在这儿歇着?”
他话里带了点酸意,心里嘀咕着,怕不是仗着跟都督关系近,就觉得能特殊对待。
秋月白没理会他们,只定定地看着禾晏,眼神里带了点不容置疑的意味。禾晏看着她,没多犹豫,转过身半蹲下来:
禾晏“上来吧。”
秋月白弯唇一笑,也不客气,轻巧地伏上他的背,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禾晏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迈步往密林深处走。
小麦看着王霸那壮实的身板,忍不住凑过去低声问:
小麦“王大哥,你看阿禾哥多费劲,你这么高大,怎么不搭把手?”
王霸“嘁,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模样,不惹她嫌碍眼就不错了,我敢凑上去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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