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的老家在江浙一带,南方山脉遍布,北边多是平原,不幸的是他老家就是在南边。
说是有土地,其实是依山傍水建设的田地,虽然自然条件还算不错,但终究还是太少了。
陈深驱车回家,想要先看看家乡的条件,能够得到多少支持,多少资源,再决定是否真的要搬家回乡。
即便他只是年轻的刚毕业的学生,也依然不可能仅仅只是拍脑袋决定。
坐在车上设定好目的地后,时间已经来到正午,太阳明晃晃地在天空高挂,沐浴在懒洋洋的阳光里,难免不令人犯困。
电车行驶中,前方宽大、装饰着提示灯的道路逐渐换成还没有铺设灯管的土路,视野上看来,没了那些迷眼的荧光,景色倒是显得朴实。
周边的场景也逐渐变换成被绿被覆盖的青山,碧波清澈的绿水绕过山脚,偶尔也能见到人造建筑,但大多荒芜衰败,被藤蔓野草缠绕着带着锈迹和霉斑的材质。
细细涓流的水声、群山间的鸟叫蝉鸣、和电车传送的破空声中,眼皮也逐渐闭合,视线逐渐陷入黑暗。
等到陈深睡醒时,已经驶入进了一个村子(原来),从两处看去,几乎都看不到有什么建筑了,农田被整合规划,几乎看不到有多少住房了,即便有也是大门紧闭,蛛丝密布,看一眼就知道荒废已久了。
这似乎是和他老家同一个镇下的村子,经过这里,再经过镇上,就是自己村了。
镇子上还能看到一些密布的建筑,有商贩,有居民的住房,也有人们自己的休闲娱乐场所,虽然还是相比城内萧条清冷了不少,但还是相比之前看到的村庄要多了不少生气。
陈深从镇子上下车,虽然对于这里的记忆很浅薄,这里的人他基本都不认识,却也因此,他想要看看这里,他未曾了解过的人们的生活。
午后的阳光将青石板路面晒得发白,街道上显得有点冷清,但茶馆这类地方还是聚集着一群人,主要都是些中老年人,打着牌、麻将之类的娱乐,聊天,嗑瓜子。
偶尔也有些妇女带着小孩,在周围旁观。
陈深也好奇地凑上去想要瞧瞧,正当他看着麻将桌观战,随便偷听情报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这不xx家那小子吗。”
“呃,”陈深转头看向身后,但这个中年男子他确是努力搜索了脑海的记忆也依然一无所获。“我是他儿子,呃,您是哪位?”
“我是你二舅啊,你小子记不得我了?我以前还抱过你。”
“实在抱歉,二舅我也很久没回来看看了,没记住实在抱歉。”
这还没完,旁边也又有人在喊他,大概也是‘你小时候追着我要糖吃’‘你被我家的鹅追着咬哭了’之类的,冒出来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之类,却是在记忆中没有任何印象的亲戚。
在脑子晕乎乎地应对着这些毫无印象的亲戚时,好像是听到有人说,好像是二姑说到她的侄女,那是一个县里上学的姑娘